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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正中墙上摆着一尊财神像。库房里放财神,并不是要招财进宝,而是要财神好好看守这些财宝。
杨秋池来到财神下,讥笑道;“你这家伙好吃懒做不干事,不尽心尽力保护着库银,让财宝给丢了,应该打你地板子!”
那财神一点不怕,还是抱着大元宝笑呵呵看着他。
杨秋池又继续四下察看,库房除了大门,唯一通往外界的,就是一丈多高靠近房顶地位置的那个小小的气窗,很小,但还可以勉勉强强钻过一个人,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竖着六根拇指粗细的铁栅栏。
康怀指了指那个气窗,说道:“就是那,贼人是锯断铁栅栏,从那里钻进来的,不过,那个气窗当天就换过了。”
“换下来的气窗呢?”杨秋池问道。
康怀指了指墙角:“在那里。案子还没破,这破窗子我还保留着。”
杨秋池走到墙角,蹲下察看,这个气窗四个角都有横杆长出来,以便镶嵌进花岗岩里固定,中间竖着的六根拇指粗的铁栅栏中,有五根已经被锯断,另外一根上面系着两根长长的绳子,地上还摆着五根断了的铁栅栏。
康怀也蹲下解释道;“这五根是从墙外地面上找到的。那绳子估计是贼人翻进翻出爬墙用的。”
杨秋池一根一根拿起那些断的栅栏细看断头,又查看了栅栏框架上的断头,然后将一根铁栅栏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若有所思。
站起来,走到那窗口下,仔细察看墙壁,问道:“墙上痕迹擦过吗?”
身后跟着的两个看守回答:“没有。大人说了,案子没有破之前,所有的痕迹都不许动。”
杨秋池赞赏地看了看康怀,这位提刑按察使毕竟从事刑事审判多年,还是很有证据意识的。
杨秋池出了库房,绕到窗户外面墙边查看,墙壁上也有一些浅浅的蹬踩脚印痕迹。他有蹲下身在地上查看了一下,站起身想了想,问康怀:“大人,咱们这银库有巡夜的吗?”
“失窃以前没有,因为安排有看守,而且衙门里有打更的,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巡视过来一次。”
杨秋池抬起头看了看这仓库的房顶,想了想,对康怀道:“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康怀问道,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先去把另外两个看守也叫来。”
“好的!”
另外两个看守就住在衙门里,不一会就被叫来了。
四个看守站成一排,紧张地看着杨秋池。
“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杨秋池下令。
四个看守畏畏缩缩将双生伸了出来。
杨秋池在他们面前走了一遍,突然,抓住了一个看守的手,仔细看了看,说道:“就是你!你和另外一个同一天当班的看守,你们两就是偷库银的贼!”
“冤枉啊!大人,”那看守咕咚一声跪倒,“我没有偷。”旁边另一个看守也咕咚一声跪倒,连称冤枉。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是我不小心摔倒了被石头划破的。”
“胡说!”杨秋池将他的手一拗,“这伤口旁边没有其他擦痕,伤口窄而深,创口很整齐,虽然过去好些天了,仍然可以看出来,这事明显的锐器伤,不可能是石头划伤的。”
看守连忙改口道:“我记错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刀子划伤的。”
杨秋池懒得跟他胡搅蛮缠,问道:“你不承认吗?这盗窃库银可是死罪,还盗了那么多,如果你老实招供,追回了库银,或许康大人能给你从宽处理!”
“我真的没有啊!”两个看守连连叩头。
康怀疑惑地看着杨秋池,他还弄不懂杨秋池认定的依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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