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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加贝利尔怀疑地皱起眉，而我实在没心情和她纠缠，&ldo;我问我要怎么做！总不是我在这说芝麻开门就行吧！&rdo;

&ldo;当然不、可是，为什么这么突‐‐&rdo;

&ldo;少废话，我现在决定要去救他了，你最好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抓紧机会把我带过去，而且我不保证到那里我不会害怕。&rdo;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看着一片白雾瑟瑟发抖。

是真的冷，甚至不是空气中有水汽或是有风的那种湿冷或干冷，是纯粹的灵魂被冻结般的寒意，分不清到底是躯体的感受还是精神的感受，能清楚地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我们两个都是。

远处有雷鸣声传来，空气中浸满了细小的电流，我站在这白雾的边缘，觉得我自己的预判真是太准了。

真的来到这，我瞬间就怂了。

满脑子都是&ldo;我到底发什么疯我到底为什么要来这这里和我的人生有什么关系我要逃跑&rdo;。

加贝利尔大概看出了我有这个倾向，毫不迟疑地按住我的手腕，眯起眼，&ldo;路西法可没有这么言而无信。&rdo;

&ldo;我不是路西法啊……&rdo;我哭丧着脸看向她，&ldo;我只是个人类还不行么……&rdo;

&ldo;路西法到底为什么会转世成你？&rdo;她忍不住问。

&ldo;我也想知道啊！&rdo;这一点上我和她的意见完全相同。

&ldo;既然不知道为什么，&rdo;白雾里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ldo;那让他回去不就好了。&rdo;

那是个银发的少女。她穿着黑白配的洋裙，肌肤白皙，整个人几乎融进雾中。一红一蓝的异色眸子望向我们，目光冷漠如同要杀人，&ldo;这种事，人类本来就办不到吧？‐‐我是亚纳尔。&rdo;她后半句对着加贝利尔说，&ldo;只是为了这个世界，那么我也能办到。&rdo;

我差点趴下。她站在那，活像背着整个天堂的圣光，让我想要大喊现世菩萨圣母玛利亚。

&ldo;天使的力量根本不可能‐‐&rdo;

&ldo;我说能就是能。&rdo;她极为傲慢地反驳，&ldo;你们试过么，就在这说不能？&rdo;她的手从肩头的银发间抚过，笑容里带了轻蔑，&ldo;滚吧，滚得越远越好。这种事我来做‐‐整个世界因此跪拜我就好了。&rdo;

加贝利尔狠狠眯起了眼睛。亚纳尔轻快地转过身，裙摆划出漂亮的弧线，她腰背挺直地向雾气里走去，电流在她的肌肤上擦出细小的光。

&ldo;……亚纳尔。&rdo;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口。

&ldo;用这种语气掩盖的，一般是极端的自我牺牲。&rdo;

&ldo;我才不会死呢。&rdo;她脚步都没有顿，继续向前走去。

然后我冲了上去。

没有思考，思维这种东西早在我看到这片不属于人类范畴的雾气时就已经停滞了。我的本能促使我拉住她的手腕往外狠狠一扯，然后我才看到，她脸上满是泪水。

她看着我，眨眨眼，然后用手腕去擦眼泪；但那泪水越擦越多，她就像没意识到这一点，固执地擦着。

&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我不会死的。我保证。&rdo;

&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他们只是没有尝试而已。一个天使的力量确实不足以把神带出来，但是‐‐&rdo;

&ldo;但是你还打算回来吗？就算是不死？！&rdo;我的声音变大了。她抖了抖，垂下头，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睫毛上滚落。

&ldo;……这不是您需要关心的问题。&rdo;

有雷鸣从远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