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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是你刚走那会儿没关上吧。”她说话还算清晰,应该也没有醉太厉害,只眼睛迷离,红肿,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被扎了一样。
“过来喝酒啊。”她见我一直站在玄关,招呼道。
我有些拘谨,但也不想就这样又回去,只好来到茶几旁,也和她一样,坐在了地板上,“你喝了好多了。”
“是吗?”她长发散开来,望了望脚边的空酒瓶,我给她顺了顺,她脚真漂亮,修长、干净,光滑如绸缎,让人好想摸一摸,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可现下在别人家里,我也不好再继续琢磨自己怎么会滋生这样奇怪的想法出来。
我望着地板上的空酒瓶,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料想着这位林小姐也和我一样吗?大过年的,她的家人呢?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除夕夜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为何会哭得这样伤心?可我什么都问不出口,活在这个世界上,谁没几个伤心事啊?
倒是这林小姐,也奇怪得很,我和她,怎么都算不上熟人,就算这大过年的,两个孤苦无依的人,她也不该此时躺在我的腿上,一双哭红的桃红眼,眼睛里一条清泉似的,可她唇角却带着抹抹笑意,那抹笑,让人也跟着她笑起来,只那笑里,苦苦的,她那眼睛里,仿佛有万千世界,星星点点,晃得我头晕,也晃得我心里抽抽的疼,好在林芷把头转过去,像是没瞧见她似的自顾自地喝酒。
“你……你稍微少喝一点吧,喝多了胃疼。”我还是客气地劝慰道。
她笑意妍妍,要不是那哭红的双眼,断难猜到她是伤心人的样子,她递过黑色的酒瓶,柔声嗔道,“那你喝。”
我怔了怔,接过她递来的酒瓶,碰着她的指尖,又是刺骨的冰凉,这人,蛇做的吗?我接过来,兀自喝了好几口,酒并不好喝,苦涩的味道,电视里还是一片全国祥和安康的祝福语,过年嘛,我和林芷越喝越多,她倒是话不少的样子,可张口就问我,你怎么也不开心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惊道并没有回,她问的问题没有逻辑,时常跳频,我只当她喝多了,胡言乱语,她说,我总是在找你,我又不想找你,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不记得我也好的,可是我得怎么办呢?
我就这样听着她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暗想着,果然还是一个失意的人啊。
她突然凝神注视我,她眼神如刀一般,那一晃神,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却又不似自己,只那一瞬,林芷又把眼神挪开了,我心里头慌,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心里像被人用针一针一针地挑着心脏,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一把将林芷抱在怀里,仿佛,胸腔需要一个人满满地填满才好。
林芷修长的身材腻在我怀里,我只感觉她柔若无骨的手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舒服了些,可却忍不住地,眼泪夺眶而出,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伤心,一个人孤苦无依地过年,也没觉得多难过,不过是有些落寞罢了,可这样紧紧地抱着林芷,却只觉得这天地间都是灰色的,阴阴沉沉的,我不由地将那人抱得更紧了些,林芷却突然偏过头来,冰凉的唇覆上我的唇,那样蜻蜓点水的触碰,却犹如万千伏电流直灌全身,我被这电击得犹如死人一般没了意识,只有那本能的感受和回应,她的唇怎么这样凉?我用舌尖舔了舔。
☆、
我用舌尖舔了舔,那冰凉到让人有些微发抖的味道,林芷的唇鲜红湿润,像夏日的冰淇淋,却不甜,略带苦涩,林芷的身子在抖,她双手攀上我的脖颈,伸出舌尖一寸一寸地舔了上来,她舌尖太凉了,像蛇信子,可扫过之处,却让我的肌肤如着火一般,我没了意识,只感觉身子在渐渐地往下沉,像是陷在黑色的泥沼里,我本能地抱着林芷的腰,躺在她家的地板上,她凑过来,额头抵着额头,唇碰着唇,一只手从衣摆里伸了进来,冻得我一个哆嗦,如此寒冷的夜里,她家里没有一丁点取暖的设备,她穿着一条丝质长袍,松松落落地拂过我的脸,如此冰冷的房间,我的身子却被烧得火热,她轻启牙关,我们吻在了一起,舌尖勾着舌尖,一圈圈吞噬,唇齿间还有那麦香型酒精的香味,我彻底昏了头,搞不清楚,在热热闹闹的除夕夜,怎么会跑到楼下来和一个彻底不熟的女人接吻,我来不及细想,只因为林芷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摆,她冰凉的指尖毫无节奏地在我的肌肤上游离,像是在寻找,又似在探索,而后覆上那抹柔软,轻挑慢拢,我似被那黑色的沼泽地困住了全身,半分也动弹不得,林芷一手在我的衣服里胡乱地摸着,一边埋在我的颈间说着我听不清的胡话,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拂过我的脸,落在我的耳垂边,她说得若即若离,仿佛嘴再张大一些,就能将我的整个耳朵都给咬了去,我全身燥热,想必耳垂也红得像更蒸熟的虾子,她那冰凉的唇一碰过来,我全身发软到紧紧勾住了她的脖子。
林芷那一头长发柔顺地在我胸前扫来扫去,我被挑弄到痒得不行,一个侧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林芷被这突兀的换位搞得一愣,可却瞬间的功夫,她就偏过了头,半眯着眼,一手放在唇边,轻轻咬着手指,屋里灯光昏暗,天地混沌,交织着没有章法的呼吸,忽急忽短,林芷闭着眼睛,我没有办法直视她,这倒让我清醒了些,这才细细端详,林小姐长得真好看啊,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好看,是那种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的好看,她一张脸,巴掌大,皮肤白皙又滑嫩,我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她的脸,她似乎受到触动,忍不住地回过头来,望着我,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无尽的凄楚,我一看到她的眼睛,就心痛地全身泛酸,头晕目眩,我仿佛看到她眼睛里有另外一个世界,十里洋场,衣香鬓影,我晕得很,她一只手覆上我的眼睛,一手竟捉住我的手往她那快要散落开来的衣袍里,她的肌肤雪白光滑,我压抑住心里的难受,剥开了她胸前的遮挡物,唇齿间,林芷在瑟瑟发抖,她抖得厉害,不由地勾着我的脖子,纤细的手指在我的长发穿梭,我熟练地越过她平坦的小腹,覆上那幽密的丛林,丛林雾重,湿湿润润的,像笼罩了无尽的山岚之气,林芷的呼吸越来越重,情动让她直起腰肢,而我的手指在那丛林之外作怪,她捉住我的手,却仿佛找到了那进口,伸了进去,她越发用力地抱着我,十指在我的后背上嵌了进去,她拉过我,趴在我的肩头,舔过我的耳垂,燥热的呼吸一遍遍地喊着,“景云……景云……”
我沉醉于林芷那些破碎的□□声和要而不得,徐徐然的悲戚里,全然不顾林芷口中的景云究竟是谁,只那浩瀚的淹没里,那紧紧包裹着的湿润,那蜷缩着的双腿,那毫不克制的放荡,我竟觉得熟悉。
那个除夕夜如此荒诞,荒诞到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早晨,我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恍若隔世,像做了一场春梦,我大汗淋漓,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冬日的暖阳稀薄得要命,被那薄薄的窗帘一挡,也是止不住的寒意,我不仅裹紧了被褥,被褥下自己的身子不着一物,我紧紧地将被褥压在身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蹦了出来,我咬着下唇,想着和林芷发生的种种,不免出了一身冷汗,她起伏不定的腰肢,她双手□□我的头发里那温柔的抚摸,她趴在肩头,那些细细碎碎的□□声,我被吓了一个透彻,太阳穴突突地抽着疼,我怎么会和林芷?不可能啊,我们都是女人,我一手抚着额头,昨夜的一切,是梦吧?是我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在梦里,我竟然是同性恋,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是梦吧,要不然,我怎么会从林芷的房里回到家里来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在她家喝了不少酒,后来,后来,她凑了上来,吻了我,再后来,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我想得头疼,心里却暗道,所以,那林芷才是同性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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