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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趴在我身上汗涔涔地喘气，他的小张医生还在我的身体里没有退出去。我把脸埋在枕头里，突然有些想哭。他最后高潮之前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我爱你”？张影帝，演得一手好戏啊！激情消退之后，剩下的更多的是尴尬。原本好端端的治疗过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偏，最终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地狼藉？我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倒是张医生，作为一个老司机，显得自如得多。歇了一会儿之后，他从我身上下来，光着身子站在床边说道：“我……抱你进去洗洗吧。”“不……不用了！你先去洗吧，我等会儿自己来。”我窘得不敢抬头看他。“嗯。”他应了一声便转身往洗手间走。我侧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他。身形修长，线条流畅，如果不是因为背上那道疤，这个背影简直堪称完美。等等……我竟然开始欣赏男性的裸体了？！！罪过啊罪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洗手间很快传出了水流的哗哗声。我费力地扯过毛毯把自己盖上，想着呆会儿走路可能都得扶墙。到现在手脚都是软的，腰痛得像要断掉了，整个下半身还是麻木的。这一次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精尽人亡”，这么个做法，真的会亡的……身体消耗太大了，我开始有点犯困，昏昏欲睡中看见张医生从洗手间出来，四处找自己的衣服。他的衬衣被我扯坏了，没法扣了，只能把下摆扎进西裤里，然后套上西服，领口那儿大敞着，露出一小节好看的锁骨。我竟然在看他的时候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我肯定是脑子抽了。直到他开始穿鞋子了，我才意识到，他是要走。“这么晚了你还要走？”问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为什么我会默认为他会留在这里呢？我们又不是约炮，做完了还留下来一起睡觉。他是医生，他不过在尽他做医生的职责给我做治疗，现在治疗完成了，他当然要走，天经地义。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嗯。”他继续弯腰系鞋带，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在他系好鞋带站起身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说道：“张医生，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我没有听清楚。”“没什么，我说要射了。”他没有转身，声音听起来也很平静。“就只是这样？”“嗯。”虽然也没指望他会说出什么来，但是听到他的回答我还是有一点失落，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他看起来很激动，就算他说了一些暧昧的话，但归根结底我们只是两个才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他为什么要说“我爱你”，他凭什么要说“我爱你”？终究是我太天真。“你的诊断结果，过几天会以书面形式寄给你的。”他穿戴齐整，拿好自己的公文包，转身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什么意思？”我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你的问题，我已经找到了。”“什么？”“你的勃起障碍的症结，不是生理性的，是心理性的。性，不在两腿之间，在两耳之间。你无法进行没有爱做基础的性交。换句话说，你不是性无能，你是爱无能。因为始终没有办法从内心去爱一个人，也无法从性交对象那里感受到爱，最终导致了严重的勃起障碍。”“那为什么我能对着你勃起？”“我是医生，有专业的治疗手法和心理诱导。”他恢复了惯常的面瘫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理诱导？你是说，刚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理诱导？为了让我觉得你对我有特别的感情？为了让我能够勃起？”“可以这样说。”呵呵……原来如此，那些悲伤的表情，那些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迷乱的呓语，那些情深意切、缱绻痴迷，全都是假象！都是假的！张影帝，演得一手好戏啊！虽然一早明白这只是一场医学上的手术过程，我却在他一次次的深入中逐渐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医患关系。我总以为至少会有那么一两分真心在里面的。可是到头来，两人合演的一出戏，却只有我一个人入戏。“张医生，你不去好莱坞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去演电影的话，小李还得再陪跑二十年！”我冷笑着说道。他猛地抬眼看向我，那双眼睛，比往日看起来更黑更沉，我以为他要反驳些什么，他却只是说道：“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了……”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