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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韩旌的眼神蓦然犀利：&ldo;人头?你找到了那个人头?&rdo;

&ldo;对，有一个没有查清身份的人头……你说&lso;找到了&rso;是什么意思?&rdo;李土芝呆滞了一下，&ldo;难道那个人头还是你们丢的?&rdo;

韩旌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不觉挺直了背脊。&ldo;那个任务……&rdo;他并不怀疑李土芝，所以在知道了李土芝&ldo;找到了人头&rdo;之后也不打算继续回避，&ldo;你其实一直都非常了解，关于&lso;菲利斯国王&rso;。&rdo;

李土芝变了脸色，他当然不会忘记，那是他做警察的生涯中最轰轰烈烈的一个案子，韩旌也是因此被调去了密码组。&ldo;菲利斯国王&rdo;这个国际间谍组织计划盗取我国国防科研机密‐‐&ldo;虹瞳&rdo;技术，但最后没有成功。

&ldo;国安部并没有停止追查贺教授被害的案子，这几年时间里，他们想尽办法，在&lso;菲利斯国王&rso;里安排了一个卧底。&rdo;韩旌说，&ldo;通过卧底传回来的信息，&lso;菲利斯国王&rso;在中国国内也培训了不少间谍人才，他们想方设法进入相关技术的关键岗位，他们对&lso;虹瞳&rso;并没有死心，这是一项可以改变整个国际军事格局的重要技术，任何一个国家都想知道中国这项技术的发展程度。我们一直在查这些间谍，包括使用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方法。&rdo;

他有些地方含糊其词，李土芝眨了眨眼睛：&ldo;你在暗示什么?&rdo;

韩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很为他的智商遗憾：&ldo;后来我们成立了密码组，经过一些培训和考核，密码组正式开始参与案件。两个星期之前，我们接到了一个与&lso;菲利斯国王&rso;有关的任务，某部门截获了一条由国内发出的不明信息，我们有理由相信是发给&lso;菲利斯国王&rso;总部的，我们接到任务，连夜赶到了东城市。&rdo;

这一段话李土芝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总感觉前言和后语的关系这么牵强，听起来整段话都是怪怪的。

&ldo;我们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破译了密码，有人要向&lso;菲利斯国王&rso;总部邮寄&lso;虹瞳&rso;的部分前期技术，连邮寄的时间和出关的地点都被我们破译了。&rdo;韩旌缓了口气，&ldo;本来任务已经结束，只需要协助配合的同事拦截到那个邮包，事情就能了结，结果……&rdo;他缓缓地说，&ldo;你知道那即将寄往日内瓦的东西是什么吗?&rdo;

&ldo;是什么?&rdo;李土芝正在思考他那段&ldo;间谍&rdo;和&ldo;密码组&rdo;的怪怪的话，一时没过大脑就反问了一句，突然回过神来，&ldo;是什么?难道是‐‐&rdo;

&ldo;寄往&lso;菲利斯国王&rso;总部日内瓦的&lso;东西&rso;，是一口棺材。&rdo;韩旌说，&ldo;也就是说，那个&lso;前期技术&rso;的载体不是一个u盘，也不是笔记本、磁盘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具尸体。&rdo;

我的天啊!李土芝目瞪口呆：&ldo;为……为什么能国际快递尸体?&rdo;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韩旌听见他说&ldo;找到了一个人头&rdo;会那么震动，也明白为什么他和何园在东成山找不到尸体的其他部分!这根本不是个杀人案!这已经从盗墓案发展成杀人案，最后变成了间谍案!

&ldo;这位死者是日内瓦国籍，虽然他是华裔，但是他在日内瓦的家人希望把他葬入家族墓地。&rdo;韩旌说，&ldo;合情合理。&rdo;

&ldo;你们能拦截一具合情合理要葬回故乡的尸体吗?&rdo;李土芝严肃了起来，&ldo;仅仅依靠密码组翻译出来的情报，能拦截一具尸体吗?&rdo;

韩旌不答，他的视线缓缓转到了图书馆后山的一片竹林上，&ldo;有合理怀疑，有证据，当然就可以。&rdo;

&ldo;那意外发生在哪里?&rdo;李土芝追问，&ldo;林丸怎么就死了呢?&rdo;

&ldo;林丸……林丸……&rdo;韩旌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就像一池冰冷的水遭遇了投石，起了一层涟漪。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接着把事情说完，&ldo;扣押尸体需要办理手续，需要一些时间。当天晚上，扣押尸体的停尸房遭遇袭击，有人夜闯停尸房，将那具尸体的头砍断，把人头带走了。&rdo;

李土芝脸色突变：&ldo;也就是说，那个&lso;前期技术&rso;的载体就是人头!可是我不明白，你们刚刚分析出密码，海关刚刚扣下尸体，连你们都还没来得及研究出&lso;前期技术&rso;究竟藏在哪里，&lso;菲利斯国王&rso;的人怎么能提早一步抢走人头呢?&rdo;

他的直觉一向非常灵敏，一下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韩旌缓缓地说：&ldo;你还没想通吗?&rdo;

李土芝停顿了一下，&ldo;密码组内部有间谍!&rdo;

韩旌没有说话。

李土芝又停顿了一下，突然全身一震，蓦然看向韩旌，&ldo;我明白了‐‐你们‐‐你们一直在追查&lso;虹瞳&rso;的案子，像杨一青这样的间谍一定还有，所以国安部设了一个饵‐‐成立一个可以接触到大量机密文件的不伦不类的&lso;密码组&rso;。从社会上选拔人才什么的，简直就是给间谍大好的机会，然后你们一起出任务‐‐任务是真的，而引蛇出洞也是真的!你就是秃头安排进密码组监视全组的&lso;内部人&rso;!你是真正的猎手!你的组员都是你的目标……&rdo;他越想越明白了‐‐为什么韩旌突然就被调走了?为什么他对密码组的事讳莫如深?&ldo;林丸是怎么死的?难道你……难道你……&rdo;他想着那个清冷如玉的女子，神态气质和韩旌甚至都有几分像，莫名地有了一阵惶恐，&ldo;你……&rdo;

&ldo;林丸的死和我有关。&rdo;韩旌说。

李土芝退了一步，震惊地看着韩旌，只听韩旌一字一字慢慢地说：&ldo;密码组内部不只有一个间谍，也不仅仅来自&lso;菲利斯国王&rso;，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来历都不单纯。&rdo;他合上书本，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ldo;林丸有嫌疑，我一直在注意她。那天晚上她夜闯停尸房，想要在我们发现人头的秘密之前带走人头，我跟踪了她。&rdo;

&ldo;你为什么杀了她?&rdo;李土芝问。

仅仅是因为林丸夜闯停尸房?即使证实了林丸是&ldo;菲利斯国王&rdo;的间谍，最好的方法也是抓住她，而不是杀了她。

&ldo;我赶到的时候。&rdo;韩旌轻轻地说，&ldo;她正在割人头。&rdo;

李土芝突然不说话了。

他知道&ldo;人头&rdo;这两个字对韩旌的刺激，即使韩旌从来不说，但不是任何人与满屋子的人头、包括自己儿子的人头相处了整整一个下午还能丝毫不受影响的。韩心的死，谁也不知道韩旌究竟有多痛苦。

&ldo;我控制不住情绪，向她开了一枪。&rdo;韩旌说。

李土芝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旌又说：&ldo;击中了她的左肩。&rdo;

那不是致命伤，林丸怎么会死?

&ldo;她不是一个人行动，她有同伙向我还击。那天晚上天很黑，还下着大雨，我们看不清彼此，无法分辨是不是密码组其他的人。&rdo;韩旌说，&ldo;混战中人头还是被带走了，那天晚上我的状态很不好，是我的失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