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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寄居者（第2页）

立春拘谨地坐着，若有若无地飘去一眼打量着林予，心有戚戚地问：“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林予挠挠头，想组织几句听上去比较牛逼的语言，但还要保持清晰的条理。

“是这样，我是一个算命的，不是骗子，是真正的算命学家。”他臭吹，还拽了个词，希望对方能听懂，“立春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眼’这个词？”

立春回答：“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过，但都是唬弄孩子的。”

林予摸摸下巴，他恨自己没胡子，这时候抚一抚胡须比较有仙气，：“所谓‘眼’，就是能观常人所不能观之物，目常人所目不及之人。”

立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的眼一直开着吗？”

林予自己也没琢磨明白，如实回答：“老实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眼是季节性还是年龄性的。因为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鬼。”

“真的？”立春惊讶道，“我是你看见的头一个？”

“嗯。”林予点头，“确实是第一个，我内心也感到鹿乱撞。”

立春急忙打住：“使不得，鹿乱撞是看见谁就心跳加速，怦怦的，用在这儿不太合适。”

“噢这样。”林予想起第一次在公园外遇见萧泽，“那我懂了，我对我哥鹿乱撞。”

立春仍想反驳，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萧泽洗完澡出来，目光在沙发上来回扫视，充满了防备。立春马上对林予：“你哥哥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先走，明约个时间再见？”

萧泽站在原地，只见林予扭头对着空气讲：“那不行！好不容易抓住你，你不能走！不用管他，他猛得很！”

萧泽闻言青筋直跳：“我睡觉，你们随意。”

他转身进了里间卧室，刚躺下林予就推门进来了，他懒得理，靠着床头没有话。林予看看时间，：“哥，我去洗澡，立春大哥今晚和咱们一起睡。”

鬼也用睡觉？萧泽警惕地看看四周：“他现在在哪？”

林予指指另一张床：“立春大哥在床边坐着呢。”

萧泽立刻弹起，下床推着林予朝浴室走，嘴上着：“你脏死了，赶紧洗干净，我给你擦背。”

浴室门关上，林予晕晕乎乎的被推进了淋浴间，他看萧泽抱臂靠着盥洗池，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声问：“哥，你是不是害怕和立春大哥单独相处啊？”

萧泽就算害怕也不会面上显露，言简意赅地：“人鬼殊途。”

林予生气的时候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是想笑却不敢笑。他抿着嘴憋笑，然后脱掉衣服准备洗澡。脱光以后才笑不出来了，两手遮着重点部位，犯难道：“哥，你能不能转过去啊，我害羞。”

只当着萧泽的面，感觉比在大马路上裸奔还难为情。

萧泽不动，只垂眸看向了地面。

林予打开热水洗澡，这淋浴间是玻璃的，跟没有一样。他这是第一次当着人洗澡，面朝墙背朝后，抬胳膊都不敢幅度太大。

沐浴露就一管，他全挤出来擦在身上。滑不溜秋的，渐渐起了层丰富的泡沫。全身被泡沫糊满了，热水浇下来冲洗，他在哗哗水声中听见萧泽咳嗽了一声。

这人总是用咳嗽来打破沉默，林予装没听见，想赶紧洗完。

萧泽被无视，直接走过去拉开了玻璃门：“后背正中没洗干净。”

林予还背着身，只微微侧过脑袋，慌道：“……你怎么看我了！”

“看你怎么了。”萧泽盯着林予被热水浇淋变红的脸，理直气壮，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调笑，“长得可爱才看你，长得丑谁看。”

林予身上的泡沫早已被冲洗干净，只蒙着层清水。他在萧泽不算正经的注视下羞窘难当，转身不是，僵着也不是。

忽然灵机一动，开始揭对方的短，力图转移话题：“你明明就是怕鬼，要是想好好的让我保护你，就别看我……别欺负我。”

萧泽更近一步，靠着淋浴间的门，也不怕水洒在身上，悠哉地：“我也想通了，不就是鬼么，反正我又看不见，那就当不存在。怎么样，这下能欺负你了么？”

林予攥着沐浴露，有点急眼：“你想干吗啊。”

萧泽似乎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有点坏：“不干什么，过来，给你擦背。”

待林予缓缓转过身凑近，他先抬手抹去了林予脸上的水珠，再顺着脖颈揽住林予的后背。手掌正摩挲在对方的背部正中，擦拭干净了那片皮肤。

萧泽盯着林予水淋淋的脸：“这世上鬼啊、坏人啊都挺可怕的，但你这样的神仙挺有意思。忽悠蛋，你是上哪个神仙下凡来了？”

林予被揽着腰迈出一步，几乎贴住萧泽的胸膛，他蜷着脚趾：“我也不好……”

完觉得自己好扭捏，于是抬头直视着萧泽，中气十足地：“哥！你今晚也见识了，我真的不是普通男孩儿！就算你不是善茬儿……我也是不怵的！当然我们不要互相攀比，希望你多宝贝我，没事儿多夸夸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