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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贾母歪在罗汉床上怀里搂着贾宝玉摩挲，笑问：&ldo;你和宝玉叽咕什么呢?你是成了亲的人，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兄弟还有私密话说不成?&rdo;

坐在下首玫瑰椅上的贾琏笑道：&ldo;我问宝兄弟有没有读过《爱莲说》，问他可知&lso;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rso;之句，难为宝兄弟这样小就涉猎广泛，竟是比我强出百倍来，把整篇背诵了出来，我正要说给老太太听，还是您老人家会调理人。&rdo;

老太太笑道：&ldo;我的宝玉自是比你强的，这还用你说。你自小可恶，让你读书比杀了你还难。&rdo;

贾琏笑着转移了话题，道：&ldo;我来一是给您老人家请安，二则是商量给我们老爷庆生辰的事情。&rdo;

贾母脸上的笑登时不见了，两道眉毛一皱，&ldo;是你老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rdo;

&ldo;是我的孝心。我长这样大，每常见二老爷过生辰热热闹闹的便也想让我们老爷高兴一回。&rdo;

贾母冷冷看着贾琏，&ldo;琏儿，你越发目无尊长了，你拐着弯的不就是想说我老人家偏心吗。&rdo;

&ldo;不敢，您多心了。&rdo;贾琏起身作揖请罪。

贾母让赖鸳鸯把贾宝玉领走，这才冷冷道：&ldo;你老爷生在鬼节你是知道的，他生来刑克子孙，争强好斗，破害前程，想让我不偏心都难!&rdo;

贾琏抬起头来笑望贾母，&ldo;敢问老太太是哪位仙家道长给我父亲批的命?&rdo;

贾母冷哼，&ldo;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这就是你父亲的命!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这个生日搁在贫穷人家早被溺死了，偏你父亲还不知足。我偏心你二叔又何曾少了你父亲的吃喝，你去问问他，他哪次去账房支银子我少过他的?!&rdo;

贾琏淡了眉眼，却又笑道：&ldo;老太太息怒，我想为父亲过生日并不是想比肩二叔，罢了。近来我也看过几本道经，道经上说&lso;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rso;，三官为三元，分别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地官生日便是七月十五，想来我父亲的&lso;赦&rso;字便是从此来?当初为我父亲取此名的人早已为我父亲想到了破解之法，又有何惧呢。&rdo;

贾母语塞，过了半响长叹一口气，&ldo;琏儿，不是祖母偏心，他终是不祥之人，咱们贾家已经被他带累过一次了。&rdo;

贾琏笑道：&ldo;老太太指的可是太子之事?&rdo;

贾母纳罕，&ldo;你已知道了?&rdo;

&ldo;是父亲告诉我的。&rdo;

祖孙之间有一瞬的静默，然后心有灵犀的选择绕过这个人。

&ldo;你的孝心我尽知了，你父亲有你这个儿子是他的福气，你想怎么替你父亲过生日?&rdo;贾母和缓慈祥的看着贾琏。

贾琏道：&ldo;到了那一日鬼门大开，有人祭祀的鬼自有去处，那些孤魂野鬼却可怜，我想在咱们荣国府大门口设供桌，上面摆些热馒头热米饭，烧些纸便是攒功德积阴鸷了。&rdo;

贾母一听原来这样简单就笑道：&ldo;由得你吧。&rdo;

&ldo;谢老太太体谅。&rdo;

便在此时外头听见王熙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