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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好似少时第一个冲上敌人阵地拔起军旗时的那股激动，整颗心被喜悦溢满，一瞬间不知天地玄黄为何物，只本能地想要大笑。

于是他便笑了，低低的笑声在夜空之中显得特别突兀。

叶问颜的目光本是追着那枚弩箭去的，听到他的笑声之后回过头来，却见着李君城靠在一旁的石碑上，手腕有些不自然，而他盯着他看，还在笑。

然而很快，李君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被山风呛了喉。

兰若寺前响起咳嗽声，叶问颜顿觉好笑，问了句：&ldo;将军为何事如此开怀？&rdo;

李君城却只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头却恍若山洪过了境，将一切阻滞凝碍冲刷得干干净净，如同明镜。

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他捂住胸口，眼眸深邃，边咳边笑。

叶问颜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躲过那一箭之后他当然知道是李君城救了他一次。看在对方救他一次的面上，叶问颜只好选择缄口不言。

倒是李君城，笑够了，止了声，又开了口。

许是咳得有些多，他开口后的嗓音有些哑：&ldo;那是只毒箭。&rdo;

&ldo;嗯。&rdo;

叶问颜答道，他走到那枚弩箭之前，用剑挑开薄雪，果真见着泛着蓝光的弩箭，靠得近了，还有些腥气。

看过了，他站起身来，道：&ldo;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多谢了。&rdo;

这声多谢，自然是对于李君城先前的救命之举。

这一声出口，叶问颜才突然想起先前的异样，回过头来，道：&ldo;你手如何？&rdo;

李君城只挥挥手，手腕处却已肿了一大包起来。

那样的情况下，将火龙沥泉横打出去完全是本能，没有掌握好力度，手腕自然扭了。但他从小到大受的伤多了，这点不过是小伤，也就不会十分在意。

叶问颜瞧着他手腕，无声地轻叹一口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凌空抛给他：&ldo;擦点吧。&rdo;

&ldo;不会是毒药吧？&rdo;李君城笑着挑眉。

叶问颜毫不在意：&ldo;万花谷慕笙配的，是药三分毒。&rdo;

李君城只是一句笑言，听到叶问颜回答之后也便简单地上了药，正要撕下一条里衣包扎，却被前方的叶问颜阻止。

&ldo;虽然只是伤肿，但你这里衣估计也被蹭脏了吧，不怕发炎？&rdo;

李君城低头一看，也确实是，袖口已经被蹭上雪和沙。不待他解了大衣，那头叶问颜就又在怀里摸出了个发带出来抛给他。

&ldo;喏，苏涵昨日上山时带的，姑且借给你吧。&rdo;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君城救了叶问颜一次，此刻叶问颜对待他的态度倒是温和不少，全然没有之前的冷面相待和时不时的冷嘲热讽。

这么想着的李君城扬手接下那发带，却只是疑惑道：&ldo;你的起居难道都是苏涵照顾的？&rdo;

叶问颜挑挑眉，反问回来：&ldo;有什么问题么？&rdo;

李君城顿时有些哑然：&ldo;那倒没有。&rdo;

&ldo;苏涵以前是府上的丫鬟，这些年都成习惯了吧。&rdo;

&ldo;丫鬟？&rdo;

&ldo;怎么？&rdo;叶问颜却似想到什么，神色已经冷了下来，出口的话也不似先前温和，&ldo;你的手下没告诉你，八年前申州发生的事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