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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2页）

叶问颜的眸光垂下去，忽而抬起头摸了摸少女的发顶，不出意料指间落下几根乌发来。叶问颜将它们攥在手里，只微微抬头道：&ldo;不管如何，总归她还活着。&rdo;

&ldo;活着比死了更痛苦？&rdo;苏瑶歌笑笑，&ldo;我先前便说了，若是我变成这样，但求一死罢了。只是她……连求死的念头怕是都没了吧。&rdo;

叶问颜突然站起，惊得苏涵立刻睁开眼，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角，抬起头来，不见焦距的眸光看得叶问颜眸色愈深。

他只好蹲下身来，对她轻声道：&ldo;阿涵去睡一觉吧。&rdo;

苏涵摇摇头，叶问颜只好又放轻语气：&ldo;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你不要跟来。&rdo;

这回她倒是点点头，叶问颜若有所思。

照例不是苏瑶歌送的，先前叶信辰送苏涵回去结果差点被伤了。龙门镇据点里头也知道来了这么一尊杀神，一时之间也没人敢来打扰。子眠不久前来看过，只是摇摇头说这不是南疆的毒蛊，她也没办法。

而叶问颜一时也没有功夫去细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因为外头又有战报传来，浩气盟军队已经行军挺进五里开外了。

而等问清带队者，叶问颜眯起了眼：&ldo;沈朔？宁珂怎么会放权给他？&rdo;

明曜答道：&ldo;我等也不知。不过对方这么声势浩大地带队来……却又看着没什么准备的样子，好奇怪啊。&rdo;

想到什么的叶问颜笑了笑：&ldo;也不算奇怪罢了，疯子手底下的人，也多半是疯子。沈朔也不例外。&rdo;

&ldo;虽说是疯子，但他以前挺冷静啊。&rdo;

苏瑶歌上了前来，一巴掌拍到少年后脑门：&ldo;话那么多做什么。&rdo;

少年立刻抱紧脑袋抱怨道：&ldo;师父很疼诶！&rdo;

苏瑶歌眯起眼：&ldo;我听说……你这小子送货送到了明教去？&rdo;

明曜立刻正色道：&ldo;公子有何吩咐？&rdo;

叶问颜颇为无奈地看了明曜一眼，只淡淡道：&ldo;去准备一下。沈朔这一场，估计打不起来。&rdo;

少年嘟嘟囔囔去准备了，苏瑶歌看着叶问颜的脸色从一脸清淡笑意风流云散般恢复成面无表情，只道：&ldo;明曜有时确实不太稳重。&rdo;

&ldo;不，&rdo;叶问颜道，&ldo;他很好，至少比我好。不过他的身世，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rdo;

&ldo;有什么好说的？&rdo;苏瑶歌耸耸肩，&ldo;我是随时可能死的人，这些事情却还没到该说的时候。等他以后想知道了，自己去找吧。当下之急，是要保住龙门镇。&rdo;

&ldo;龙门镇早就保不住了。&rdo;

&ldo;哦？&rdo;

看着远方愈来愈近的烟尘，叶问颜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正在备战的众将：&ldo;很久以来我们一直犯了个错，这错误太致命却又太宽泛，以至于我们居然没人能及时反应过来。&rdo;

苏瑶歌笑了笑，只是没多少笑意：&ldo;那你呕心沥血这么多日子，是为了什么？为了李将军？&rdo;

叶问颜看向她：&ldo;不，我只是为了，离开。&rdo;

乍一听这个回答，苏瑶歌下意识压低声：&ldo;你想走？&rdo;

&ldo;我想走很久了。可惜愈陷愈深，终不得脱。&rdo;叶问颜淡淡道，目光在弓箭手整齐划一站成一条直线的声音里愈发沉静，&ldo;如今天赐良机，叶问颜这个人，差不多，可以死了。&rdo;

他又侧身看向苏瑶歌，轻声道：&ldo;照我以前和你说的做。&rdo;

……

七月十一，浩气盟再度领兵进攻，声势浩然。将士士气高昂，曾一举攻陷龙门镇外城，后被龙门主将子眠以毒虫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