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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皇上，程将军一路上尽心尽职，护卫有功，应该奖赏才是。&rdo;武则天乘机替程务梃邀功，以笼其心。

&ldo;好，好。赏，赏。爱妃看赏什么好就赏给什么。&rdo;李治消停自在地走着。连赏给臣下什么东西，他都懒得用脑子去想一想。

武则天乘机代为宣口谕：&ldo;程爱卿听旨，尔护卫有功，多有苦劳，特赏黄金十斤，御酒二十瓮。&rdo;&ldo;谢陛下恩典！&rdo;程务梃喜出望外，急忙叩谢。如此高厚的赏赐真是不常见，甚至受之有愧。程务梃不禁对这武宸妃刮目相看，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李治左观右看，哼着小曲，不停步地走着，听也不听武则天替他宣什么口谕。武则天搀起程务梃，勉励了几句，这才赶上了李治。皇帝李治在万年宫和凤泉池过了几天的幸福时光

，乐不思蜀，极不愿意回帝京。武则天以国事为重等理由，好歹劝说他起驾回朝。

回到皇宫，未及休息，武则天急急把明丽叫到一间屋子里，详细问她这十来日宫内的情况。明丽低声回道：&ldo;后宫这些日表面还算安宁，王皇后常常去海池泛舟，她的母亲魏国夫人柳氏共来宫中两次，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rdo;

&ldo;嗯……&rdo;武则天沉吟了一会，想，这王皇后定不会善罢干休，一定又在背后捣什么小把戏，自己的后宫小情报网亟需扩大，否则，触角不到，一些机会就会白白溜走。&ldo;明丽，你和中宫的那个内侍相处的怎么样了？&rdo;

&ldo;回娘娘，只捞上说了两回话，还只是在半路上截到的，不过，他受了我一个荷包，火候不到，正事还没跟他提。&rdo;

&ldo;嗯。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不过，也不能太慢了，一旦和他混得挺熟，就和他谈谈这事，再叫他来见我。&rdo;

&ldo;知道了。&rdo;明丽说。自知还得多耍些手段，尽快和那个王皇后的内侍太监王茹联络上。

&ldo;明丽，这几日你没事还是去海池边为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装作钓鱼，密切注意王皇后的动静，每天回来后向我汇报。&rdo;

&ldo;是，娘娘。&rdo;明丽答应着出去了。

晚上，武则天以独孤及处理小公主后事周到为名，请独孤及一道吃饭。明丽来叫时，独孤及正侍候皇上在后苑玩耍。跟其他太监打了个招呼，独孤及赶回长生殿。

&ldo;宸妃娘娘，独孤及何德何能，敢陪娘娘您吃饭？&rdo;独孤及看见一桌子美味佳肴，旁置两把椅子，浑身不自在，不敢往上边坐。

&ldo;公公，不要拘谨。坐，坐。&rdo;武则天扶着独孤及，把他按到了座位上。

&ldo;公公，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这些年来，多亏你处处照应我，我也早想单独请请你了。&rdo;武则天亲自把盏，双手端酒，递给独孤及，&ldo;公公，请满饮此杯酒。&rdo;

&ldo;娘娘！&rdo;独孤及惶恐地站起来，心中有些激动，在皇宫这么些年了，还没有一位娘娘给自己端过酒，更别说单独请吃一顿饭。自己虽是皇上宠爱的贴身太监，但总归说还是一个奴才啊，宫里有头有脸的妃嫔、王亲，有谁把自己真正地当作一回事啊！独孤及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哈着气，心中自是感慨万千。

&ldo;吃菜。&rdo;武则天捋捋袖子，展开筷子，又亲自往独孤及面前的碗里挟了几下好菜。

&ldo;公公，皇上在后苑干啥呢？&rdo;武则天明明知道的事，却故意又问独孤及。

&ldo;回娘娘，皇上在后苑，弄几只狗撩着玩儿。&rdo;

&ldo;皇上日理万机，抽空玩玩也是应该的。&rdo;

&ldo;是，是。皇上这几日连着处理政事，确实有些劳累了，老奴看了，也心疼得不得了，所以劝皇上到后苑玩玩狗，散散心。&rdo;

&ldo;是啊--&rdo;武则天似乎感慨万千，&ldo;你我两人作为皇上最亲近的人，理应多替皇上担当些才是。你比如，小公主被害那件事，公公处理的就很不错。&rdo;

&ldo;娘娘过奖了，一切都是老奴应该做的。&rdo;

&ldo;哎，公公，&rdo;武则天转而问，&ldo;你觉得王皇后这人怎么样？&rdo;

&ldo;奴才不敢擅议宫闱事。&rdo;独孤及打了个遮护。心想，这么多年来，咱一直不倒，受皇上的偏爱，就是因为两脚不插是非地，凡事取中间派。对王皇后这么大的事，咱知道不知道、真话和假话，一概不说。

武则天也看出了独孤及的心思。她双眼紧盯着独孤及，仿佛要直插他的心窝，她直接了当地说：&ldo;以本宫看，这王皇后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顶多一年，少则半载，就要滚出中宫。你说呢？&rdo;

&ldo;这……&rdo;独孤及不去看武则天的脸，他听出这话音里有恶狠狠的劲头。能在一个公公面前，张口把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独孤及觉得这武宸妃简直是在力逼他表态。这几年来的事情也表明，武宸妃所言非虚，早早晚晚，这皇后的位子，要叫武宸妃夺了去。晚表态不如早表态，谅也错不到那里去。于是说：&ldo;宸妃娘娘，诚如您所说。这王皇后所作所为，已不符合她一个皇后的身份。&rdo;

&ldo;公公，皇上有心废掉王皇后，这事你知道不？&rdo;武则天步步进逼。这些问话也都是她早已考虑好的。她觉得，要想收编这个独孤及，小恩小惠办不到，拐弯抹角办不到。只有和他把话当面挑明了，他才能服气，才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