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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相见,他总是这般明艳华美风姿绝丽。可每一次相见,却往往总是她最为窘迫的时候。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天生煞星吧。“我看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他的气息淡淡拂过了她的耳畔,唇角挑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很显然,他无视了刚才的那一个耳光。那罗垂下眼睑,语气平淡的答道,“多谢二王子体恤。婢子惶恐。请二王子让婢子继续干活吧。”安归放开了她,低低笑了起来,“这么勤快,怪不得母妃是格外喜欢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干活,那么……”他的眼中眸光一暗,转头对处月道,“还不让宫人们把不用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扔在这里让她打扫?扔得越多本王子赏得越多。”处月立即会意,掩嘴嘻笑着向其他宫人们告知了二王子的命令。为了讨二王子欢心,宫人们纷纷将自己没用的东西搜罗出来扔在了后院里,更有甚者,连新买的东西都扔了出来。就连三王子也凑热闹将两个陶罐砸在了地上。不多时,原本还算干净的地上就变得一片狼藉。那罗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每次遇上这个煞星一定会倒楣……仿佛是为了更加证实她的想法,就在这时只听天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紧接着就下起了豆子般大的雨点。处月急忙躲在了屋檐下,大声道,“那罗,你不清扫完就不许进来,听到了吗!”那罗也不理她,继续默默清扫着地上的杂物。雨水很快浇透了她的身体,不间断的雨点在她的面前连成了一道水帘,模糊了她的视线,夹杂着尚未干涸的鼻血流了下来……因为看不真切,她被地上的杂物绊倒了好几次,但每一次她都挣扎着起身,将杂物一件一件搬到旁边的大篓里。“哥哥,还是你的主意好,这下可有得她受了。”尉屠幸灾乐祸地笑道,“看她要扫到什么时候!这场雨来得还真是时候。”安归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不明意味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小小身影在湿泞庭院里忙碌着,时而站立,时而蹲下,时而摔倒,时而起身,尽管狼狈不堪,却还是努力将背脊挺得笔直笔直,仿佛在维护着她最后的一点点尊严。“处月女官,这样下去那罗会得病的!还不赶快让她进来?”乌斯玛在那里焦急地喊了起来,“要是她有个好歹,你怎么和王妃交待!”处月似乎也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正转过头来的安归,想要征询他的意思。还没等他开口,就只听尉屠惊叫道,“哥哥你看,这死小孩晕过去了!”他朝那个方向望去,那个小小的身体果然倒在了地上,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可怜。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他觉得有点索然无味,淡淡说了一句,“行了,就让她进来吧。”“这死丫头真是太没用了!”尉屠转了转眼珠,好奇地问道,“哥哥,今天你怎么心软了?”他弯了弯嘴角,伸手拍了拍尉屠的前额,“傻弟弟,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无趣的很?下次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又找谁去呢?”尉屠毕竟也是个孩子,自然觉得哥哥的话非常有道理。安归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看似漫不经心的神色。他没有再多看那罗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庭院更远的地方。越过高高的宫墙,远方的景致犹如迤逦梦境在雨中若隐若现。一时间,竟无法移开目光。楼兰绘梦卷17嫉恨(完)淋了一场大雨之后,那罗在床榻上足足昏睡了两天才缓过劲来。幸好她这次没有染上风寒,所以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听乌斯玛说,达娜王妃不仅请了宫里最好的巫医来看她,还严厉责罚了处月女官。如今,那处月被一顿板子打得都起不了身了。处月女官挨板子,这在宫里还是破天荒头一糟呢。乌斯玛说得兴致勃勃,那罗听得却是忧心忡忡。达娜王妃这么做,虽说是替她出了一口气,可同时也加剧了对方的敌意。这样下去,双方的关系只会变得越来越恶劣,等处月伤愈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自己呢。“对了那罗,你先吃点东西。都睡了那么久,现在一定饿坏了吧?”乌斯玛说着将一个棕褐色的陶碗端到了她的面前。那罗探头一看,只见碗里装的是她最喜欢的酸乳酪,不禁格外惊喜,脱口问道,“好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刚才曼亚来过了,这是她拿来的说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呢。”乌斯玛笑眯眯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喜欢吃这个。如果你去我们匈奴,一定会觉得那里的酸乳酪才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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