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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下,倒是叫谢文文进退不得了,他变得异常焦躁不安,好似被谢敬捷围住的不是宁州而是自己。
谢敬捷那么敏锐的一个人,一旦开始深入彻查满月楼以及王家诸事,很难不会发现自己在其中的参与,他去过满月楼,又同王令嗣接触过,这都是他不能暴露出去的事迹,而他用了朝廷密使的身份跟袁尚青打交道,袁尚青那边不可能不告诉给他,届时,他的身份就会很难看,况且,还有谢敬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跟谢敬捷透露自己跟他发生的事情,如果谢敬捷心细如发,从中发现端倪,那他还能如何影藏自己的身份,那他留在宁州是何其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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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没想过回来的。
谢文文攥紧了窗棂,恨不得现在插根翅膀飞出去得了。
白行云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同他说:“千机营已经入城了,我们现在也出不去了。”
谢文文回来就说要离开宁州的话,白行云自然是答应的,只是没想到谢敬捷动作如此之快,迅速封锁了城门,谁都进出不得。如今大街上除了士兵们几乎不见一个百姓行走了,大家都逃回了家中,深知宁州的天要变了,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触霉头。
如今全城戒严,似乎大战一触即发,就是一只苍蝇都不叫飞出去了,别提人了。
谢文文有些失望,这戒严的城池让他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倒是不怕谢敬捷对付不了漕帮的那帮子人,谢敬捷既然在动手就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安的是这风雨欲来之势,似乎是要倾盖而下。
他不想成为坐以待毙的蝼蚁,也不想让谢氏的人知道自己出现过,或许是那点自尊心作祟,他把过去视为不堪,也无法释怀。
早知道,他就不管这门闲事了,也不会让自己的处境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白行云发现谢文文很是焦虑不安,像只受惊的鸟雀,试图闯出鸟笼,急的团团转。
“你怎么了?”
白行云一把握住他交握的两手,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谢文文的异常,他以前纵然如何的焦虑都不会这样的,可此时抠着自己的手,躁郁的明显。
自从救了谢敬丰回来谢文文的反应就异于寻常,这很不合常理。他如今开始怀疑,谢文文不安的就是那场刺杀还是谢敬捷的出现了。
“你在怕什么?怕开战?还是怕谢敬捷?”
被白行云说到点上,谢文文心里一咯噔,跳漏了一拍。他没想过让自己情绪暴露的这么明显的,可是他收不住,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远远地脱离了他可以掌控的局限,谢敬丰的出现就已经够乱的了,如今谢敬捷的出现就好似对他的雷霆一击。
虽然谢敬捷没有认出自己,可自己只要屡屡出现在他的面前亦或者时时出现在他的耳中,依照谢敬捷谨慎的性格不可能不查自己,但凡查出一点,他又该以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他曾经信誓旦旦的决定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要与他们一刀两断,永无瓜葛,可如今,又算什么呢?
小茶没找到,自己还掺和进了谢氏自己清理门户的私事中去,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愚蠢。
他睫毛扑朔着,半掩住了眼底的涩然以及紧张。
谢文文的沉默无疑是一种不可否认。但是白行云没有强迫他回答自己,他其实,从今日谢文文的反应以及刘小天所提及的故事中,他约莫已经猜到了一种可能。
一个他从来不会联系上的可能。
他想起了自己在乾州的时候,听到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他却从没有把身边的人和那个出身高贵的人联系到一起,一个跟着他们摸爬滚打行侠仗义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生于北境,长于游京的谢氏嫡次子呢。
那样的天潢贵胄,如何会能纡尊降贵的跟他们这群无功无名的普通人一起怀揣着济世救人的理想?
越是不可能,他就越没有想过这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质子,听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好的名称,可这曾是别人对谢敬敏私底下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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