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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珠眯着眼看他，这是在歪话题吧？

陈颐安看她疑惑的神情，接着笑道：&ldo;如今趁青果这件事，你不妨敲山震虎，在外书房多下点功夫才是。&rdo;

郑明珠想了一下，外书房以前是宣纹管着，她身份不够，那么或许陈颐安的规矩便是有些事直接回给陈颐安知道，陈颐安特地拿陈熙华的外书房来说，那看来规矩是该改了。

郑明珠便点头道：&ldo;我知道了。&rdo;

然后郑明珠又说：&ldo;别的也罢了，宣姨娘怎么着呢？&rdo;

陈颐安说：&ldo;你说。&rdo;

既然让她处置，郑明珠便说：&ldo;宣姨娘近来身子不大好，不如让她到庄子上养病去吧，她身边的丫鬟也伺候的不好，留在后头花园里扫扫院子罢了，另给她在庄子上挑两个媳妇伺候就是了，大爷觉着呢。&rdo;

陈颐安很痛快的点头，宣纹既然有这样的心思，敢有这样的动作，那是自然留不得了，他处置了春杏后，虽没接着处置宣纹，却放了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陈颐安一贯谨慎。

他说：&ldo;那么明日我就叫人来吧。&rdo;

郑明珠却道：&ldo;这点小事不敢劳烦大爷，既然大爷点了头，外书房也有人手，我来办就是了。&rdo;

不用府里的人，用外书房的人？

陈颐安笑了，有点意思。

郑明珠见说完了这件事，又问他：&ldo;六月初二是我娘家大妹妹出阁的日子，我必是要回去的，大爷得空去么？&rdo;

陈颐安点点头：&ldo;总得去一去的。&rdo;

提到妹子，陈颐安就又有点烦躁的说：&ldo;二弟这个混账，不知道躲到谁家里去了，大半个月了竟然还没抓到他。&rdo;

郑明珠只得安慰他一番，又说：&ldo;三叔也要回来了吧？&rdo;

&ldo;嗯。&rdo;陈颐安说：&ldo;三弟前儿打发人送了信回来，大约也就是六月十五上下。&rdo;

唔，花姨娘的禁足令好像就是到陈颐鸿回来。

☆、外书房立规矩

第二日一早，郑明珠吩咐墨烟：&ldo;你回外书房去，打听着大爷回来了，便把人都叫齐了，我有话吩咐。&rdo;

墨烟毫不意外，昨儿发作青果那事，外书房自然跑不掉，若不是大爷……呃，自己强横，连大爷都有错儿呢。

墨烟在这边伺候了快两个月了，少夫人平日里虽和气，又省事，真遇到事了却从来都是强硬的，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示弱。

墨烟忙答应着去了。

直到午饭前，墨烟才亲自过来请郑明珠，外书房的人聚齐了，郑明珠先问：&ldo;大爷呢？&rdo;

忍冬垂手答道：&ldo;大爷去侯爷书房了，因听说少夫人要召小的们，大爷说那边横竖有人服侍的，便打发小的们回来听少夫人吩咐。&rdo;

郑明珠点点头：&ldo;也罢了。打听着大爷回来了，再去伺候吧。&rdo;

众人忙应了。

郑明珠才说：&ldo;前日我到外书房来瞧了，看了账目，点了东西，一应都是清爽的，因我也是刚接手，怕一时变了规矩，大爷使起来不顺手，是这个意思。如今便有人打量我是个省事的，该回的事儿不回，借规矩来徇私，昨儿我已经处罚过了，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rdo;

郑明珠扫视众人，见一个个都低头垂手，目不斜视，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打量青果，大约人人心中都有数了，郑明珠接着说：&ldo;如今我这是知道的，那我不知道的呢？大约说起来，也是这个缘故那个由头的，我想着，这也是规矩的缘故，照如今这个规矩，大约便总有各种缘故，从今儿起，以往的规矩再不作数，都要按我的来，错我一点儿，也就管不得谁是伺候大爷久的，有脸面的，都按例处置。&rdo;

郑明珠这规矩其实也并没有大动，因各人早熟悉自己那些事儿，总不至于给他们调来调去，那样很容易出乱子。

郑明珠不过是按照丫鬟和小厮分成两块，把墨烟提起来做丫鬟这一块儿的头儿，玲珑补进去替了墨烟原本的职责，丫鬟们的事儿就由墨烟来管，收礼送礼，租子银钱，来往女眷的事，都汇总到墨烟手里，由墨烟按例处置并汇到郑明珠手中，小厮那边，郑明珠问了陈颐安的意见，提了一个叫地锦的二等小厮为一等，替了忍冬的职责，便把忍冬腾了出来，做了小厮这边的头儿。

郑明珠不太清楚高门后宅里头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只她想着，天下的事，万事都是相通的。

她用自己大铺子里行之有效的规矩套到这外书房来，应该也行得通。

一间大的铺子里就是伙计各司其职，掌柜和大掌柜揽总儿负责，掌柜有管铺面伙计的，也有管进货库房伙计的，伙计们请假也好，排班也好，都由掌柜的负责，平日里的汇总，有什么问题，临时有什么事也向掌柜的报上来讨主意，掌柜的若是也做不了主，就报到大掌柜那里请示，这样层次分明，出了错儿自然追查到每一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