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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门不隔音，一声嘤咛的呻吟从门fèng里钻了进来，紧接着便是重重的喘息。我吓得赶快逃进卧室。

我想念小城，想念校园里的宿舍，想念阴柔。这个地方，好象没那么合意了。

但我却又无能为力。

整个处所，我用了三天，把每一个角落都用水细细地清洗了一遍，还把家俱换了个位。客厅成了书房，反正没有客人来，卧室和厨房的用品也从超市一趟趟地搬回，带来的行李，挂的挂，摆的摆，现在这个家有模有样的了。可怜的我，每天累得一躺下就睡死了。

第四天，仍起不来，索性又整整睡了一天。

第五天是个雨天，从夜里就开始下了，密密的，无声无息。我决定去书店添些书，路远，有很多专业书，我没有带过来，有时查资料时会用得上。拿钱包时，我看到了齐鹏申请的手机卡，这才想起好几日没有开手机了。

换了卡，先给妈妈报了平安；给阴柔发了条短信；看到沈仰南的名字时，我迟疑了一会，轻轻地按了下去。

&ldo;你好！&rdo;电话那端的声音礼貌疏离。虽然和他相识不久，我却清晰地感知，他看似温和，实际不好相处。

我轻笑出声，&ldo;沈教授，我是晨曦，这是我刚换的号码。&rdo;

他的声音立刻显出了一丝温度：&ldo;你在哪里？&rdo;

&ldo;北京。&rdo;

&ldo;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rdo;

我看了一眼窗外漫天的雨丝，&ldo;不要了，下雨呢，我一会要去书城买书，以后再去看你。&rdo;

他没给我说&ldo;再见&rdo;的机会，就堵住了我，&ldo;到底在哪里？&rdo;

我迟疑了一下，告诉他在家乐福超市门口等他。他是个大忙人，我----一个他碰过两次面的路人，却在占用他宝贵的时间，合适吗？

我困惑却又无力拒绝。

撑着伞，独自站在超市的门前。逛超市的人很多，推着车，大包小包，不知今日是不是周日，不上课时，我就会忘记是周几。等待的时光特别漫长，我数着羊来打发无聊，当我数到六十时，我的伞下多了一个人。

烟灰的t恤，米色的长裤，书卷味浓得我转不开眼睛。

&ldo;什么时候到北京的？&rdo;他轻揽着我，走向路边的车子。

&ldo;今天是第五天。&rdo;莫名的，我的话音有些颤抖。

&ldo;怪不得电话都打不通。&rdo;他笑着跑向另一边开车门，雨大了起来，他的头发微湿。

我拿出纸巾递给他。他包住我握纸巾的手，&ldo;晨曦，今天终于觉得你是个真实的人了。&rdo;

&ldo;以前我难道是假的？&rdo;

&ldo;不假，但很虚拟，似乎一走近，就消失了。&rdo;

&ldo;我有这么缥缈吗？&rdo;我傻傻地问。

&ldo;呵，以后再谈吧，现在你是真实的就行了。啊，真是美丽的一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下，祝贺我们的晨曦终于到北京了。日本菜？法国菜？&rdo;他愉悦的样子真的让人觉着亲切。这样的老师，我也不会逃课。

&ldo;有第三种选择吗？&rdo;他去的地方一定好贵，我不好意思让他破费。

&ldo;当然，你说吧！&rdo;

&ldo;韩国菜吧！&rdo;韩国拌饭，价格经济，份量够足，我和阴柔以前常吃。

他点头说好。结果我们去的是东方萨拉伯尔酒家，以韩式烧烤为主，价格不菲。精致的包间，古色古香的餐桌，柔和、舒适的灯光，轻缓、悦耳的音乐，看着这一切，我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