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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俊恍然,的确,他即为知府,断没有只听一方的道理。然而他还没开口,那边皮管家撕心裂肺的喊道:&ldo;大人,他们这是污蔑、是看我家大郎不在了胡说八道的!&rdo;
&ldo;那你就说说他们是怎么污蔑的,从实招来!&rdo;虞俊看着皮管家目光游移不定,心里已经觉得他在胡说了。
谁知皮管家居然说:&ldo;逝者已逝,自然无法辩驳。然而求知府让他们说出来,是哪个人换的东西,最后害死了祁郎君。&rdo;他恶狠狠的看着旁边那几个人:&ldo;如果他们说不出来,那就是编故事欺骗两位大人,也是污蔑我们郎君!&rdo;
他还没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ldo;众人皆知,当初罗知府在日,颇为赏识我家大郎。如果大郎做出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还能与罗知府相交呢。知府若是不信,大可去信问一问我家大郎的为人如何。&rdo;
祁霞跪在地上,强自按捺自己不要转头骂他。这皮管家厉害啊,一竿子把事情就扯到罗才身上了。她也好、田叔他们也好,在说的时候都在避免扯上前知府罗才。一旦扯上他,这案子就不好处置了。
没想到,上首的曹鲲说话了。他淡淡道:&ldo;此事既然牵涉罗才,本官自会去问他。我且问你,你说死者皮健并未做过此等事,你看担保吗?&rdo;
不等皮管家回话,曹鲲又说了一句话:&ldo;虽然死者已死,倘若确有此事而你存心作伪,按照大梁律法,那就是欺官与同谋并罚,好生思量吧!&rdo;
皮管家却丝毫没有动摇,他重重的叩头:&ldo;两位大人,我家郎君从未做过此等事情。还请明察!&rdo;
&ldo;皮高,你能说出来当年更换汉瓦的人吗?&rdo;虞俊问道:&ldo;倘若知道,就说出来吧。&rdo;
&ldo;我、我,我不知道,&rdo;皮高垂头丧气道:&ldo;我只知道他是当年的府内的一个仆役管事,听口音应该也是同安人。大人,小人只是一个小吏,平日也没什么机会进入府中,后来也就在没有见过他。&rdo;
祁霞低着头,恨恨的咬牙,难道要功亏一篑?然而樊路平静的声音响起:&ldo;二位大人,皮高不清楚那人是谁,有人却知道!&rdo;
虞俊诧异的看了樊路一眼道:&ldo;谁,快讲。&rdo;
樊路示意钱朴,祁霞就听钱朴的声音:&ldo;二位大人,小人也不十分肯定。只是当年皮高与知府衙门里的一个仆役管事交好,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拉上这么个关系。当时小人还常常和他混在一起,有一次皮健请这个管事吃酒,还提到过祁家有快汉瓦的事。&rdo;
祁霞拼命才没有扭过头去看樊路他们,这事她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人出场。她现在觉得,这位樊先生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呢。
就听钱朴继续往下讲:&ldo;小人当年也没见过此人几次,不过如今要是看到他还能认出来。而且小人知道他姓陈。&rdo;
曹鲲饶有兴致的问道:&ldo;那你知道这个人现在何处吗?&rdo;钱朴摇摇头,樊路上前一步:&ldo;请许学生附耳告知。&rdo;
上首二人点头,樊路走上台阶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待他下去,虞俊拍了一声惊堂木:&ldo;此案需要寻到涉案陈某,本官自会派差役押其到案。今日暂且退堂,后日再审。案犯收押,相关人等后日上堂!&rdo;之后又交代人犯押送女牢,好生照看,除家属外不准任何人探监。
祁霞被押了下去,田大有似乎想要冲过来却被樊路拦住,钱朴站在一旁。站在人群里的崔捷目送祁霞离去,悄悄对她点点头。皮管家看着田大有他们眼睛里像淬了毒一样,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反而赶紧离开,带着人走了。
&ldo;我要去看大娘!&rdo;田大有没有回庄子,而是在崔捷和祁霞住的那家客栈里,冲着樊路大喊。
而樊路不搭话,他正在对付保持缄默不肯说话的崔捷。
崔捷没有偷偷回到客栈,而是在离开府衙之后,看着钱朴与二人告别之后,跟在了田大有和樊路的后面。走了好一段距离,这才现身并且将二人带到了客栈。
田大有也没能从崔捷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她只是告诉二人情况就和祁霞过堂的时候说的一样,她一时气愤而自己选择帮助她,就这么简单。田大有转而喊着要去探监。
可是樊路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他使出浑身解数来让崔捷说的更多,好能够分辨真假,可是崔捷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上当。樊路现在可以确定这两个女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樊路失笑,对崔捷说道:&ldo;这样吧小崔娘子,你不说,听我说如何?看我猜的对不对?&rdo;
说完也不等崔捷反应,直接道:&ldo;我猜测,是前几日大娘知道了就算这案子能赢,皮健被判了刑,无非也就是流放。大娘心中不忿是真的,然而却不是完全因为过寿的事情,而是因为皮健不能给祁郎君偿命。这下,我说的不错吧。&rdo;
崔捷这回直视樊路:&ldo;樊先生,果然厉害。&rdo;
田大有在旁边也听明白了,他马上喊道:&ldo;你怎么不劝劝大娘,也不和我们商量!&rdo;
崔捷笑道:&ldo;这是朝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为什么要反对&rdo;不待二人说话,她接着说道:&ldo;我家大娘派我跟着大娘,就是让我关键时刻助她一臂之力,我不帮着她。难道还要出卖她?&rdo;
田大有还在纠结怎么就变成出卖了,樊路却心中明白原来如此。崔捷乘人之托、受人之命,当然以小祁娘子的想法为主。至于助她一臂之力嘛,樊路猜测大概在皮健的死亡当中,这位崔娘子出力不少。
不过此刻显然是不适合说这些了,他看了一眼还在团团转的田大有,又转头对崔捷道:&ldo;看知府和御史的态度,这场官司他们是偏向我们的。这位知府我不太清楚,御史曹鲲却是出了名的:穷人与富人,他帮富人。百姓与官府,他尽力弥合不让百姓吃亏。&rdo;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ldo;曹御史说要去问罗才,怕是真的要去问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看文的诸位旁友们,能不能吱个声捏?
这样还是像玩单机啊_(:3」∠)_
☆、谈话
&ldo;曹御史真的去问,会不会给这个案子平添变数?&rdo;崔捷有些不放心,事涉罗才,罗家必定要保住他的。
樊路想了一下才道:&ldo;可能会有些变数,不过应该不是坏事。崔娘子,你听过唐朝卫无忌的故事吗?&rdo;
&ldo;……那个打死杀父仇人的卫无忌?&rdo;
&ldo;她杀人之后,当时的巡察大使、黄门侍郎褚遂良上书皇帝,唐太宗以其孝烈免其罪。&rdo;崔捷带着笑说道。
崔捷奇怪的看着对方,旁边的田大有也凑了过来:&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我的意思是大娘这件事,我们也要强调是孝女为父报仇,&rdo;樊路细细的解释:&ldo;这是大孝。而且这样的案子,要送达刑部的,曹御史必定会上书刑部要罗才给一个解释。所以我们只要抓住了这一条,不管结果如何,大娘都不会被处以什么严重的刑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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