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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勾月楼内剑拔弩张。徐麟带了十多名打手前来,见主人要与花子亦动手,打手们想上前相帮,被徐麟以眼神止住。“去对付那个人!”徐麟指了下护住云殊儿的越池墨,对为首的一名打手说道。打手们得了徐麟的命令,立刻将越池墨围住,越池墨冷哼一声,这几名打手比李天霸的手下要难应付些,但也不是太过难缠。越池墨撩起一阵掌风,逼退一名打手,接着越池墨抱起少女,一跃而上至周薄言身边,将少女推给周薄言后,重新跃下楼与对付那十名打手。那边,花子亦与徐麟早已交上了手。花子亦游走于人群之中来回穿梭,时而沿廊柱而上跃上二楼。徐麟追在花子亦身后,不过片刻便已然落后不少。徐家堡的武学以稳重为主,劈山拳力道猛烈,砸在人身上分筋错骨,可劈山拳的克星恰恰是花间山庄的以灵巧著称的绝学浮浪花间,花子亦现在用的正是这一招。不过半刻,徐麟便被花子亦绕得气喘吁吁,花子亦仰躺在二楼栏杆之上,看着楼下力气将竭的徐麟,悠然自得地笑了起来:“祖父早就说过,徐家堡的劈山拳太注重于力道而缺了灵巧,这些年你们还是如此刚愎自用,不领教训。徐麟啊徐麟,你若再固守于此不知变通,不过十年,徐家堡就会消失于江湖之上。”“呸!大言不惭!”徐麟怒火中烧,徐家堡与花间山庄一齐开山建派于百年之前,然而花间山庄逐渐成为人人敬仰的武林世家,徐家堡却日渐衰落,自百年来花间山庄就一直压在徐家堡的头上,徐家堡历代堡主皆看不惯花间山庄,与花间山庄之间的结怨也愈来愈深。此时花子亦又出言挑衅,徐麟怒火更甚,誓要与花子亦拼个至死方休。花子亦又勾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来,他言尽于此,徐麟听进去也罢不听进去也罢,他花子亦都算仁至义尽。一股内力自楼下袭来,花子亦翻身跃入回廊内,躲过了徐麟的劈山拳。刚被花子亦引着在勾月楼内上下追逐,徐麟耗尽了一半体力,此时徐麟已知再追着花子亦出招不多时就会耗尽体力,他索性站在楼下,追着身在二楼的花子亦隔空击出劈山拳。劈山拳劲气霸道,二楼原本还有些看热闹的人,当徐麟与花子亦过招后,二楼的人群皆躲入了房内。唯有不放心越池墨的周薄言还躲在二楼一根廊柱后注视着楼下与十名徐家堡弟子纠缠在一起的越池墨。越池墨乃是白玄道长的得意弟子,对付十来个徐家堡打手不成问题,周薄言见越池墨胜局已定,这才放下心来。躲在他身后的云殊儿瑟瑟发抖,女孩儿不敢伸头去看楼下的情况,但也知该关心两位替她出头的侠士,云殊儿拽了下周薄言的衣袖,低声问道:“公子,花公子和另一位公子还好么?”周薄言这才记得他身后还护着一位娇弱的少女,周薄言又看了一眼楼下与楼上的情状,花子亦与越池墨不愧为江湖年轻翘楚,应付徐家堡这些人来绰绰有余。周薄言镇定住自己的心神,对云殊儿温和地说道:“他们没……”“事”字还未说出口,周薄言感觉到身后一道霸道的气劲袭来,周薄言一把将云殊儿拉进怀里,紧紧闭上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劈山拳下活下来,但他必须要护住云殊儿!预料之中的气劲没有落下,周薄言只觉自己身子一轻,云殊儿的惊呼声自耳边掠过,周薄言连忙睁开眼,一张俊逸的脸近在咫尺,而这张脸上还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原本被他护在怀中的云殊儿不知何时跌坐在二楼一间屋内,云殊儿惊惶地看着花子亦和周薄言,还未等她眨眼,屋门瞬间合上,屋外的嘈杂也被隔绝。“喂……”被人抱在怀里,周薄言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他知道花子亦是在救他,但他一个大男人被同是男人的花子亦抱着还落在了一楼的人群之中,周薄言实在无颜以对。花子亦倒是不觉有何不妥,不过抱着周薄言应付徐麟的劈山拳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之周薄言一直在他怀里挣扎,花子亦刚要将周薄言放下,又一阵掌风袭来,花子亦变掌为拳硬生生地抵挡住了徐麟的劈山拳,然而拳风接二连三地袭来,花子亦刚打散一拳就又来一拳。若徐麟的劈山拳只是朝花子亦而来,花子亦倒是能够应付,然而徐麟亦非良善之辈,劈山拳不仅击向花子亦,在花子亦分心还击之时有几拳还落向了周薄言。周薄言暗道糟糕,他刚躲在二楼还可隐藏在廊柱之后,现在他落在中间空落之处,避无可避。眼见一道拳风就要击向自己,周薄言吓得面色惨白,他本能地想往后退,忽感身前一道人影闪过,击向自己的拳风瞬间消散。“你可有事?”越池墨挡在周薄言身前,将剑锋对准了徐麟。周薄言虽瞧不见越池墨的神情,却能从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冽剑意中感觉到越池墨已然怒火中烧。周薄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看着越池墨清峻的背影,回道:“无事。”“嗯。”越池墨手中长剑再出,霎时间,寒意袭向场中众人。劈山拳的厚重拳风砸向越池墨,花子亦同一时间出手,气劲落后,一剑架在徐麟脖颈,一指点在徐麟眉心。花子亦悻悻地收回了点在徐麟眉心的手指:“我若出剑,定是我先制住他。”越池墨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花子亦,他实在嫌恶花子亦脸上挂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越池墨冷冷地哼了一声,长剑在徐麟的脖颈上划过一条血痕,徐麟吃痛,但仍旧不甘心地瞪着面前两人。“哎哟,三位都消消气,消消气,我这里小本经营,若闹出人命,官府来查,勾月楼我也开不下去啦。”鸨妈见越池墨的长剑上已有血迹,她顾不得其他,忙从躲藏的桌底爬出,双手紧紧箍住越池墨握剑的右手,一边哭喊着对花子亦说,“花公子,您看在逊雪的面子上收手吧,我保证以后您来找逊雪,逊雪一定会立刻见您,可好?”花子亦摩挲着手指,挑眉笑道:“好,怎么不好?”然而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说好也不行,徐少爷得罪的可不是我花子亦一人,还有这位道……咳咳,先生。”花子亦手指了指越池墨,他早已认出越池墨,不过他倒是好奇得很,为何一心修道的越池墨会出现在勾月楼里。花子亦又看了一眼被越池墨护在身后的周薄言,他翘起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看来越池墨是陪人来这里的。鸨妈听得花子亦所言,立即对越池墨哭着道:“这位公子,我求求您,您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您,可好?”越池墨看着面前哭得妆都花了的鸨妈,挪开了眼。他对女人从来没甚兴趣,他的长剑依然没有收回,他对鸨妈说道:“你不该问我。”“那……那该问谁?”鸨妈不知所措地看着越池墨。花子亦却是叹了口,他不得不指了下站在越池墨身后的周薄言,好心提醒鸨妈:“问他。”周薄言见花子亦指着自己,正准备摇手说不用了,却听得越池墨清冷的声音传来:“逊雪姑娘今日可还见得着?”“什么?”花子亦脱口而出,他诧异地看着越池墨,又看了一眼周薄言。周薄言刚听鸨妈说花子亦是这个月逊雪姑娘的恩客,花子亦乃是花间山庄的少庄主,虽为人风流不羁,但他周薄言与之比相去甚远,周薄言又怎好意思让逊雪姑娘今晚与自己见上一面。“不不不,不用见了,鸨妈您饶过云殊儿就好。”周薄言怎敢与花子亦争人,更何况现在的花子亦眉头倒竖,周薄言躲还来不及。听得周薄言如此说,花子亦抿唇笑了笑,而越池墨好似也松了一口气。越池墨将抵在徐麟脖颈上的长剑撤下,对徐麟说了一个字:“滚!”然而徐麟不领越池墨的情,徐麟抹了下颈边被越池墨长剑划下的伤口,冷笑道:“你是何人,知道得罪徐家堡的代价是什么么?”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花子亦干干地扯了下嘴角,他本还想劝一劝徐麟回去好好地改进劈山拳,如今看来徐麟的气度和眼力也不过如此,徐家堡在这江湖上应已无立足之地了。“代价?”越池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徐麟,刚被他归入鞘中的长剑被他用拇指推出了剑鞘,寒光一闪而过,落在了徐麟的身上。鸨妈原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下来,没想到徐麟又将挑起对方的怒火,鸨妈心中暗骂徐麟但又不得不对着徐麟和越池墨强颜欢笑:“两位公子,若未一个云殊儿伤了和气那多不好,大家各退一步如何?”“我徐家堡从来不会退步,就算是武林盟主和三大世家都在此,我也不会让!”徐麟显然是气极了。鸨妈心中叫苦不迭,只要一方妥协那便好办,但徐麟与越池墨皆不愿退让,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一旁抱着膀子看热闹的花子亦:“花公子,您能否帮忙劝劝二位公子?”“我?”花子亦指了指自己,笑微微地说道,“鸨妈你也看见了,我早已置身事外,鸨妈你不如去问问那位公子?”花子亦向着周薄言那方扬了扬下巴。鸨妈知道花子亦指的是谁,但刚才她已找过周薄言,可周薄言的一句话就让她放弃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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