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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识字（第2页）

闻言宋三娘才放心。既然没事，收拾后抱着衣服去溪边浣洗。那儿早聚集一群熟人，木棒不住地敲打着。

屋中，熬粥简直是一件无趣的事情，沈媚坐在椅子上直打瞌睡。耳边汩汩的水泡的声音响个不住，似有几分成色。

看来也不难嘛，她揉了揉脖子，来到院子里，家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放眼望去。在河边的草棚发现了凌绍，身旁有几个小孩的身影。

他常常清早起来抓鱼。想来粥快好了，将院中的门掩好前去找他。走近时，不时听见辩论声音。

“骗你们是小狗。”

“我娘说了，她什么都不会。”

凌绍抓耳挠腮模样极其有趣，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回头一见是沈媚，他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抓着她的手腕，指向一众的毛孩子。他们个个约莫十岁左右，扬着晒得黝黑的脸庞，眼睛咕噜噜直转，煞是可爱。

“娘子，你告诉他们你会识字，我没有撒谎！”

原来是为这个争辩，地上有用炭火写的横七竖八的，根本无法辨认。

“这才不像字呢，我哥当了捕快，他曾经拿回来的信件，可没有这样，奇奇怪怪的！”

是何立的立字。那一天，她咬牙切齿想着何立对自己的迫害，手中不觉用力，写了三四遍，或许那时凌绍记住，此时被他模仿的，就像是一只肥胖的鸟儿。

沈媚捡起旁边的炭笔，方方正正地写了一个。

“对对，就是它，我想起来了。”凌绍欢呼着，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把搂过旁边的小胖，“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他们个个惊呆得张圆了口，看着沈媚时像看着怪物。

小胖直点头，“字真好看，姐姐，你教我们吧。”

他一开口，小孩们纷纷前来请求。

“什么姐姐？”凌绍大手掌直往他们头上招呼，“叫嫂嫂，还有，她可不会教你们，一个个上山爬树，下水摸鱼，像猴子一样。”

凌绍和他们闹成一团，像个孩子王，显然极受欢迎，此刻，早晨的空气清新，心情愉悦下，教他们读了几个字。

父亲读书二十载，考取了功名，做了县令，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小时候，他常常抱着自己，识得不少字，如今想来，并不是全无用处的。

“你们看看这个字像什么？”沈媚将休息的休字写了下来，慢慢地向他们讲解着，“一个人砍柴很累啦，背靠在一棵树旁，那是做什么？”

“是休息！”

“真聪明，这正是休息的休字。”

她讲解得生动有趣，众人都不觉听呆。小溪里，只有凌绍独自正在抓鱼的身影。今日没有男孩子们给自己助威，却并不觉得缺少什么想法。

听见众人在草棚子里，围着沈媚叽叽喳喳的，脸上不禁扬起满足的笑容。

说也奇怪，一连三天都不见刘水秀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