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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放置尸骨的地方并不在法医室，因为尸骨太多，只能空出一个大厅，放上了几台大功率的空调，49张解剖台摆满了这个大厅，有一半的骨架上还有肉，另一半都是清理干净的骨头。小安和韩彬裹着大衣戴着口罩坐在放着骨头的那一半台子中，小安把头骨的照片先拍下来，再用电脑上的软件为那些头骨加上肌肉、皮肤和五官，再根据未分解的头发的长度为它们加上发型，韩彬在一旁给小安进行专业指导。

程锦站他们身后看了一会，笑道：&ldo;很不错！&rdo;

小安道：&ldo;我们配合很好！&rdo;她又瞄了眼不远处的另一些人，小小声地道，&ldo;我们比那些专家快多啦。&rdo;

&ldo;好，继续保持。&rdo;程锦想起在门口的桌上看到很多大衣，&ldo;门口的衣服可以穿的？&rdo;

韩彬道：&ldo;就是给要进来的人穿的。那桌上的盒子里还有一次性口罩。&rdo;其实这里的气味，已经浓烈到戴了口罩也像没带一样。

大厅里温度很低，程锦他们走出去穿衣服，刚好卫立群也刚到门口，卫立群把大衣披上肩膀，衣套进衣袖，&ldo;这里真是一个噩梦一样的地方。&rdo;

程锦帮杨思觅把他敞着的大衣的扣子扣上两颗，&ldo;这话别让法医们听到。&rdo;

游铎装备好了，先返回了大厅。

卫立群道：&ldo;法医也不会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尸体吧，还有部门是高度腐败到液化的。&rdo;

程锦把口罩带上道：&ldo;应该是很少见。&rdo;

卫立群戴上一个口罩，然后又拿了个口罩道：&ldo;我决定戴两层。&rdo;

杨思觅看了看口罩，没动，程锦笑了，帮他也戴上一个，&ldo;多少会有点作用吧。&rdo;

&ldo;在里面呆久了，嗅觉麻木后，就有作用了。&rdo;

重新回到大厅后程锦看到游铎也在帮忙，他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整理着骨架旁的一堆毛发，&ldo;我认为最难确认的就是发型，有时候换个发型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rdo;

程锦道：&ldo;最常见的发型就那几种，都试试吧。&rdo;他看向另一半保存更完好好的尸体，&ldo;那些准备怎么处理？&rdo;

游铎也望向那边道：&ldo;放掉血并且密封包装的尸体在深水中能保存得很好，那些看上去都还不错吧？&rdo;他又看了看身边的骨架，&ldo;早期的尸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凶手早年处理尸体还处理得不够完美，再加上时间太长……&rdo;

程锦打断了他，&ldo;我不想知道具体尸体是怎么分解的，我是说那些尸体也辨别不清外貌，你们是打算先把肉都去除，再用头骨模拟人像？&rdo;

韩彬道：&ldo;也不全是。那些还完好的就不用，但那些已经腐败得太厉害的，是要清理掉上面那些膨胀变形的肉。若是在我们局里，检验室培养了一种专门吃腐肉的虫子，效率很高。这里没有，只能煮一煮，再洗刷一下。&rdo;

卫立群问道：&ldo;你们打算在哪里煮？&rdo;

&ldo;这里的法医们会处理这事的，你想看？开始后我通知你。&rdo;

&ldo;不，我打算尽全力避免自己看到这种情景。&rdo;卫立群不想自己在有生之年再也喝不下骨头汤。

杨思觅看到程锦正在观察旁边的一具尸骨，便走到解剖台边开始观察并讲给程锦听，&ldo;男性，40到35岁，身高175左右，手臂在生前骨折过。&rdo;他拿起些甲片状的东西在灯下细看，&ldo;指甲完好，没有缺口，他被杀死时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rdo;他放下了那些指甲，重新看了一遍那具骨架，&ldo;有股骨头坏死的症状，他行走会有一定困难。可以去医院查相关的治疗记录，再对比他的外貌特征，可能会有收获。&rdo;他有些兴趣了，头也不抬地道，&ldo;我要纸和笔。&rdo;

程锦从别的法医那里取了一份来递给杨思觅，他接了过去，开始在纸上勾线，十来分钟后，纸上出现一个短发的壮年男人素描，画完后他抬头，发现程锦正惊叹地笑看着他，他也跟着微笑了，拉下口罩嘴唇贴近程锦的耳边道：&ldo;我喜欢你现在看我的表情，也喜欢你想对我做的事。&rdo;

程锦偏头让耳垂离开杨思觅的唇畔，笑道：&ldo;我也喜欢。不过现在么，我们先去看下一具？&rdo;

杨思觅看了程锦几秒，然后移开视线道：&ldo;不要。&rdo;

程锦失笑，把杨思觅拉过来抱住。旁边有人道：&ldo;是值得庆祝，现在我们又确认出一个人的身份了。&rdo;说话的是刚走进来的江光华，他手里拿着杨思觅放在解剖台上旁的那张素描在看，&ldo;这个人叫张天柱，是5年前我办过的一个重大杀人抢劫案的嫌疑人，他上了全国通缉名单，谁想得到他从没离开过良沙市？&rdo;

程锦放开杨思觅，杨思觅拉住他的手，他笑着反手紧握住，然后看向江光华，&ldo;我没记错的话，之前确认身份的10个受害人，有4人是良沙市本地人，他们都是某些案件的嫌犯。另6人是外地人，其中的1人也在全国通缉名单上。&rdo;

江光华苦笑道：&ldo;加上这个张天柱，现在确认身份的受害者已经更新到13人，6个是良沙市出生的人，都牵涉到一些案子，另7个中有4个在通缉名单上。&rdo;

游铎道：&ldo;这么说这个连环杀手是个城市清洁工？他执意要清洗掉这个城市的罪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