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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的一声,申屠罡身子一扬,险些又抽过去。
听听这话说的吧,老夫堂堂宰辅被你欺负了呗,然后我这宰辅还得找天子打小报告才能治得了你?
要么说天子是马上将军呢,眼疾手快,腾地一下站起身,朝着申屠罡的后背就来了一掌,差点没给这老登颈椎拍碎。
“你,你你你…”
申屠罡喘着粗气,指着韩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天子也是面沉如水,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身为后辈,忍一时又能如何,不过区区二十余岁还有数十年好活,忍一时又能如何,申屠爱卿都如此年纪了,你怎地这么不晓得事理。”
申屠罡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呢,啥意思啊,我黄土埋脑门子上了没几年好活了呗,让他迁就迁就我?
天子坐回了御案,表情很是浮夸:“愣着作甚,还不快赔罪,气死朕了。”
申屠罡愣住了,看了看好像很生气但是似乎并不生气的天子,又看了看撇着嘴的韩佑,神情突然一变。
先说天子,刚才在殿中,申屠罡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说了一下,一个字没落。
这就是申屠罡,岁数大,但是不屑于撒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半句虚言。
这也就导致了天子有点不爽了,不是不爽韩佑,而是不爽申屠罡。
周老板非但不爽韩佑,反而更加欣赏这小子了。
他觉得韩佑不像是读书人,像是武人,像是他二十来岁的时候,该隐忍就隐忍,不该隐忍直接干。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什么大局为重,干就完了,哪那么多繁文缛节,哪那么多规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所以周老板这件事上是站韩佑的,他并不认为韩佑错了,当然,也不认为申屠罡错了,只是两人观点不同罢了,了解的信息也不对称。
再说申屠罡,活到了这岁数,吃的盐比周老板的脚都咸。
一看韩佑那死出,再瞅天子那德行,申屠罡顿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并非所谓的“君臣”,更像是友人,一个不拿天子当天子,一个不拿臣当臣,不,韩佑连臣都算不上。
之前,他以为韩佑简在帝心,天子对其青眼有加,现在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加“近”,也更加“好”,俩人根本没有君臣之礼,和朋友见面似的那么随便。
一处想通了,处处想通,难怪韩佑敢手段百出剑走偏锋,原来这一切天子都知晓,所以才百无禁忌。
天子还搁那不咸不淡的骂着,韩佑只能再次施礼,表情明明很恭敬,可在申屠罡眼里,那就和挑衅似的。
“老大人,学生知错了,要不然您打我几棍子吧,用劲大,用尽全身力气,不留余力,让文公公给您找根铁棍,最好是八九十斤的棍子,您抡圆了胳膊往我身上打,这总行了吧。”
一听这话,申屠罡又准备“嘎”了。
老宰辅看向天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听听,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老夫才八九十斤,是我抡棍子还是棍子抡我,别说打他了,能给棍子抡起来我都没了半条命。
毕竟是宰辅,颜面还是要给的,天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赔礼,申屠爱卿何时原谅了你,你何时在出宫,若不原谅,就站在殿外思过,听清楚了吗。”
“学生明白。”
说完后,韩佑转身就走,天子不明所以:“作甚去?”
“去大殿外面思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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