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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呵，说到那个狗东西，缪督军那里没什么消息？&rdo;

&ldo;没有，我母亲倒是给我发了份电报，催婚用的。&rdo;他无奈笑笑。

&ldo;行，明天我答应替你去了，不过&rdo;魏散原卖关子&ldo;你明天做什么？&rdo;

&ldo;约她看电影？&rdo;他笑，&ldo;算了，无事可做。&rdo;

&ldo;还没追到手？&rdo;他揶揄。

他摇头，&ldo;先把眼下弄清楚，不着急，她趟不起这趟浑水，我也趟不起。&rdo;

魏散原站起来，走到留声机跟前，摸了摸铜制的大喇叭：&ldo;嗯，不过你这碟唱片，最好别再听。&rdo;

&ldo;无意罢了，&rdo;他也站起来，&ldo;明天晚上八点，四方饭店二楼，212号，记得去。&rdo;

&ldo;忘不了，先走了。&rdo;魏散原背对着他挥挥手，转眼就下了楼，拖鞋后跟在楼梯上一磕一磕的声音，回荡许久。

他听见楼下有汽车驶远的声音，就又坐回留声机跟前的老爷椅上，放另一张唱片，这次是：&ldo;则为你三寸不烂舌，恼犯我三尺无情铁。这剑饥餐上将头，渴饮仇人血&rdo;

渴饮仇人血，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个声音，&ldo;四哥，四哥&rdo;他阖了眼，窗户外头是最后一班电车驶过，&ldo;铃铃铃&rdo;，是电铃的声音，再远一点的巷子里，有人在深夜叫卖最后一碗虾肉馄饨，嗓子拉得悠长。

这天是礼拜六，学校公休，湘如早起打算去街上买东西，掂了掂自己攒下为数不多的钱，换好衣服打算出门，刚下了楼，就被方彩一把拦住。

&ldo;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呢，急匆匆的出去做什么呀。&rdo;方彩拉她坐到餐桌上，秦煜明和淑曼这个时间还没起，餐桌上的饭餐却差不多齐全了。

&ldo;出去买东西。&rdo;

&ldo;买东西不和婶婶说，怎么不问你叔叔要钱呢，咱家又不是没有钱，女孩子不能苦了自己。&rdo;方彩拉着她的手，笑呵呵地塞给她一个布包，里头沉甸甸的，是大洋。

&ldo;谢婶婶。&rdo;

&ldo;啊呦，一家人怎这么客气，以后用钱就和婶婶说&rdo;方彩递给她一片面包，又把装热牛奶的玻璃杯推到她跟前，&ldo;湘如啊，昨天晚上要不是我斗完麻雀回来，恰巧撞见陈护军使开车送你，你这孩子还要瞒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到什么时候？&rdo;她面带埋怨，透着让人烦躁的热络。

没等湘如说话，她接着又道：&ldo;和你说过，我和你叔叔绝对不是不开明的人嘛，你自由恋爱没人拦你，年轻人嘛，出去约会很正常，何必找同学扯幌子。今天你们出去好好逛逛，也给自己买几身新衣裳。&rdo;

合着又是为了这个事，她心下冷笑，&ldo;嗯，知道了。&rdo;，实在是懒得解释，因为方彩去解释，她觉得也没那个必要。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她和方彩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淑曼披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要下楼。

她出来的时间确实早，街上没什么人，许多店家还没开门，倒是经过了一家新开的面包房，飘出来悠悠的香甜气，就想着难得的机会，自己也应该回报一下陈世忠，把面包给他送过去做早餐。

她一进去就有制服打扮的服务生过来询问推荐，让她坐在座位上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