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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回来很快，就在楼下买的肉，明卿站在门口问，“小叔，我弟弟呢？”叔娘出门，又转回头看了小叔一眼，明卿看在眼中。“流光在学校——”男人说着，又像是卡壳了一样，顿住了。明卿挑眉，笑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明卿问：“我弟今年也才二年级吧，这个时候在什么学校？补课？”明卿见小叔不说话，又回头去看叔娘，叔娘果然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在警告小叔。叔娘被明卿撞见，翻了个白眼。“小叔？”小叔说：“流光现在念的寄宿制学校，一般不回来。”“寄宿制？”明卿听到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心绪翻涌。明卿问：“他才八岁，你让他念寄宿制学校？平时不让回家，周末你们也不让他回来？”明卿又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疏忽的事，她和小叔打电话，小叔就说自己在上班，她又和叔娘打电话说想听听流光的声音，叔娘就说他出去玩了。十次有十次都是出去玩了。看着小叔那为难的模样，明卿将心底怒火压下，“哪所学校？”小叔给了个地址，明卿点点头，转身就开了门出去。“我送你去。”小叔说。明卿转头道：“不用了。”“明卿——”小叔赶忙又开始换鞋。叔娘看着他，不高兴了：“你还叫她干嘛啊，你看看她这样，乡下出来的穷亲戚叫你少搭理看她这没教养的样子。还说亲生父母找她回去了，呸，也没见她拿十万八万给我。”小叔给女人碎碎念地烦，堂弟还在问：“妈，你不是说姐姐要给我买新玩具吗？我想买飞机，买飞机。”学校离小叔家不远，毕竟一个县就那么大点儿。明卿坐了十多分钟公交就到了。学校大门是关着的，操场里也没几个人，门卫是个老爷子，看见明卿在门口打转，多问了几句。明卿说了流光的名字，门卫才打电话进去。没一会儿，流光就跑了出来，一看见明卿，跑得更快了。今年八岁的流光，看上去比同龄的男孩子还瘦小一圈。看见看到了弟弟，明卿心里很难受，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努力，能让弟弟过得更好。“姐姐！”门卫老爷子还多问了一句：“真是你姐姐？”流光还缺着牙的嘴傻笑着，使劲儿点头。十分钟后，正是饭点儿，两人在外面找了家馆子吃面，面的味道很重，但很好吃，明卿看着弟弟吃着面的样子，于心不忍。她本来想带弟弟去吃些好吃的，但弟弟就拉着她在面馆坐下了。“好吃吗？”明卿问流光。“嗯！学校都没有这个的。”流光说。明卿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头发剪地秃秃的，还扎手。她心里很愤怒，但在弟弟面前，她还是压下了这份怒火。流光把面吃完，又喝了好大几口汤，才仰头看明卿：“姐姐你什么时候走啊？”“姐姐以后不走了，在家陪你怎么样？？”“好啊！”“那你要好好上学，考不好可是要动家法的。”流光给明卿的话说得一吓，见明卿严肃的样子，他又笑了起来。明卿本想直接带流光回家，但走到半路，又折回去了。流光认得这是去小叔家里的路，但也没有说话。两人到了小叔家里，是叔娘开的门，她满脸不高兴地抵在门边不让人进去：“怎么又回来了？”因为明卿说要回来住，一想到那破落户，叔娘就认定了明卿被有钱人爸妈找到的事是假的。小叔忙把叔娘扒拉开：“你这说的什么话——明卿，你快进来。”流光也跟着进门，倒是没有在明卿面前那样活泼。堂弟明智多见明卿回来，挤到人跟前：“姐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买飞机啊？”明卿看着圆润的堂弟，心说买个簸箕明卿看着丢得到处都是的玩具，她皱了皱眉道：“我来收拾我弟的东西。”叔娘说：“你弟有什么东西，都给送学校去了。”明卿抱胸，站在一边儿。她指了指地上到处扔的玩具，又说：“我买的时候有说是一人一份吧？”叔娘的脸色变了变。流光去拿玩具车，而堂弟不干了，没要到飞机，这会儿又被‘抢’了玩具，就要上去打人。但流光却先躲开了，又推了比自己高壮的小堂哥一把，对方那胖乎乎的身板直接就给推得坐在了地上。哇地一声，房间里只剩下孩子哭嚎的声音。叔娘见儿子被推在地上，上去就想要抓流光，流光飞快地躲明卿身边。明卿挡在弟弟身前，扬着下巴看着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