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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上首端坐着的魔尊,赫然就是已经消失数月的玉霄上仙。
&esp;&esp;月姬愣愣地盯着他,而后慢慢扁起嘴,先是向前走了两步,渐渐跑起来,最后像小炮仗似的扑了他满怀,满腔的寂寞和委屈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臭师尊竟然丢下我一个呜哇哇哇……父皇他们都不告诉我你在哪……我都走累死了,还遇到了好多坏人……”她哭得毫无形象,还偷偷把眼泪鼻涕一股脑都蹭在他那极具气势的黑袍上。饶是玉霄再沉静自持,此刻神色也似有无奈。看到月姬站在此处时他内心震惊无以言说,没想到……可无论有什么苦衷,对于眼前的小姑娘而言,确是他不辞而别在先,此刻也只能一面用手轻轻地抚她后背给她顺气,一面低声安慰她。
&esp;&esp;血煞还在一旁同霜夜一起欣赏魔尊少有的窘迫,就被好不容易给哄收了眼泪的月姬转头指着鼻子控诉:“他刚才还欺负我!他骗我给他疗伤,还想扒我衣服呜呜呜……”说着两包泪就又涌出来,一扁嘴还要接着哭。
&esp;&esp;感受到从上首睇来的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血煞笑不出来了:“我没……”
&esp;&esp;最终在月姬大仇得报的小得意和霜夜微笑着的幸灾乐祸中,他被魔尊罚去领了几十鞭。
&esp;&esp;月姬含着玉霄不知差人从哪找来的糖,非要窝进他怀里,他到哪,她就跟到哪,像条小尾巴似的,就差骑到他头上了。玉霄竟也不曾拒绝,就这么纵着她,甚至还要问她怎么躺着舒服;她指着脚说走路磨得疼,玉霄就在宽袖下握住她的纤足给她打着转地揉捏,百般迁就,看得霜夜暗暗称奇。听闻义父自夺得了魔尊之位后就施展雷霆手段,把一盘散沙的魔域统治得服服帖帖。想不到,他竟还有这样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且看他的熟练程度,分明是早已习惯她的撒娇痴缠。他们之间许多互动已经越了师徒的界,可魔尊大人偏偏面色如常目不斜视,也不知是真的只把这月姬仙子当做小辈看,还是别有用心太会伪装。
&esp;&esp;等到平静下来,月姬才又开始兴师问罪。先是指责玉霄不该连句话都不留下就消失,叫她为他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又是问他去哪里不好,偏偏要跑来当这什么劳什子的魔尊。“天魔两族不是势不两立吗?师尊你还同魔族打过那么多仗……”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明明他几个月前还在对魔尊族兵戈相向,转头竟就投了敌营。
&esp;&esp;玉霄看着她,半晌抬手摸摸她脑袋,似是轻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你先好好歇歇,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与你说。”
&esp;&esp;天域与魔域时间流逝速度并不相同,天域的一天,是魔域的一年,是以玉霄虽只在天域消失了数月,却已经在魔域过了百余年。天族人都容颜出众,轻易不会老去,即使经过百余年也瞧不出什么变化,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发生了剧变。有时在不经意间,月姬看着师尊,会感到一丝古怪的陌生感。在没有刻意收敛时,他身上的杀气很重,与曾经那个淡泊宁静的玉霄上仙判若两人。
&esp;&esp;月姬托腮趴在桌案上,盯着在批阅麾下各地传来情报的师尊兀自想得出神,习惯性地发起呆来。殊不知玉霄手中折子已经许久都未曾动过。
&esp;&esp;玉霄余光一直停留在身边的女子身上。她头上还戴着及笄时自己亲手打磨又亲自替她簪上的那支拨云见月青白玉簪子,微风吹过,流苏下坠着的小月牙儿便晃荡着彼此敲击出清脆的轻响。月姬生母于他有恩,但她从未挟恩图报,唯一求他的事情就是在临终前,把年龄尚小的月姬托付给了他。原本,他是准备在魔界利用时间的差距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去同天族对抗,把月姬带走的,可现下她竟然自己跑来此处,不久后天帝必会发现她的行踪,因此须得加快动作才行。其实他也说不清楚她于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起初对她上心或许只是因为她喊的那一声“师尊”,又或许是受恩人所托的那份责任感,然而他自己原本也亲缘浅薄,两个算是同病相怜的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把小姑娘放在心上,这种过程就好比春雨润物无声,可回头去看就发现再也难以割舍。狠心抛下她独自留在天域也是他再三思量才不得已为之,魔域那时动荡不安,总要先安顿下来才好把她接来的。她在天域好歹衣食无忧,比跟着自己餐风露宿要强得多。此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就算是为了她,也要尽快回去。
&esp;&esp;月姬自然不知他的考量和个中缘由,师尊自从入了魔后心性就有所变化,不似从前那般对她百依百顺,具体体现为有时她想叫他同以前一样陪她,会被他以事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从前他绝不会这样,只要没有征战,他必定会陪她的。不过,她觉得师尊应当确是要忙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不打紧,左右她已经找到他,只要他在,她便安心,她自己独处时,也能有许多种方法哄自己开怀。
&esp;&esp;血煞和霜夜有时也会凑到她住的地方来看她。但月姬其实觉得血煞来此处纯属多余,他除了用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把她气得跳脚外没什么其他的作用,倒是不无聊了——有成堆的气要生,实在没有时间无聊。她更喜欢的还是同霜夜在一处,他与血煞的粗犷气质不同,甚至可以说完全与之相反,至少在月姬看来是这样。他长相温润,举手投足间也很有礼貌,与师尊站在一处时倒真有几分像亲父子一般。其实若不是那双猩红瞳孔,单从外表和风度来看,就算说他是天族也使得的。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抛却师尊在她心目中的光环,她不得不承认霜夜甚至比师尊更好相与,他对旁人都没有师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会及时打断说不出好话的血煞,还会带着她去魔域各处游玩,给她讲许多有趣的事情,那双含情的桃花目中始终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从前在天域接触的男子太少,霜夜除开魔族身份又确实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儿,她的少女心思如同春天萌发的新芽般,终于破土而出,迅速生长。
&esp;&esp;知道她喜爱生灵,霜夜还去找了不少未开智的小兽,诸如兔子、狐狸和鸟雀之类。一时间月姬居住的宫殿里叽叽喳喳地热闹许多。月姬天生与草木动物亲近,更是具备与它们交流的能力,看鸟雀起舞时兴起同它们一起跳舞也是常有的事,譬如此时。霜夜含笑坐在石桌边看着,时不时地还给她打打拍子。她今日穿了新衣裳,灵动可爱,站在一群毛茸茸的鸟兽中翩然起舞的样子叫人看了不禁莞尔。间歇她停下动作走到桌边休息,霜夜为她鼓掌,眉眼中都是笑意:“阿月真好看。”
&esp;&esp;月姬面上飞起云霞,也不知道是跳舞累的,还是羞的。
&esp;&esp;玉霄一走进殿门,看到的就是二人言笑晏晏的景象。他才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想要来看看小徒弟,远远的就听到这里的热闹。
&esp;&esp;为了快些具备与天帝抗衡的实力,他不得不比之前更加繁忙起来,这些天他满脑子都不断重现着小徒弟对自己撒娇却被拒绝时那一瞬间的失落,每想一次就更加懊悔一分,今日硬是挤出了时间想来陪她。只不过,看着眼前笑靥如花,小脸红扑扑的小徒弟,他心里突兀地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随后,一种阴暗的占有欲难以遏制地滋生。是了,她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性格,就算遇到什么事也是转眼就抛到一边,不会往心里去,真正患得患失的,只有自己罢了。
&esp;&esp;他的目光转到霜夜身上,对方泰然地同他问安。
&esp;&esp;见到师尊,月姬高兴地小跑过去,拽着他的衣角同他展示那些小兽,半晌却都没听见他出声,不觉抬头看去,就见师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翻腾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叫她忽然有些犯怵:“师尊……?”
&esp;&esp;不过好在那种眼神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恢复如常,给月姬一种方才是自己眼花的错觉。玉霄抬手覆上她发顶,一下一下顺着那头如瀑的青丝轻抚,动作和语气都很温柔:“阿月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esp;&esp;月姬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点头:“嗯嗯!师尊你瞧这只鸟儿还会学我说话呢……”
&esp;&esp;说到喜欢的事物她便来了精神,神采奕奕地打开了话匣子,玉霄只是默默听着,紧盯着她的脸。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月姬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玉霄给她递过去一盏茶,她动作极其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呷了一口,总结道:“这些都是霜夜帮我找来的!”
&esp;&esp;“嗯,”玉霄垂着眼睫,没什么感情地冲霜夜颔首,“做得不错。”
&esp;&esp;在小徒弟再次滔滔不绝前他及时打断了她:“得空来主殿寻我。”随后又摸了摸她脑袋便起身离开了。
&esp;&esp;“……”月姬看着他背影,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霜夜:“总感觉师尊今日怪怪的……”
&esp;&esp;霜夜不知想到了什么,笑起来:“许是义父累了吧。”他眨眨眼睛,转移了话题,“阿月想不想去看看我们平日驯化的魔兽?”
本套装共五卷,分别为李致文存我与巴金李致文存我的书信李致文存我与出版李致文存我与川剧李致文存我的人生(上下)第一卷我与巴金回顾了在与巴金六十多年的接触中,李致对巴金为人的不少独特感受,从不同的角度,写出他心目中的世纪良知巴金。第二卷我的人生回顾了李致九十年的人生,以随笔的形式记述的人生往事,既是个人的历史,也是时代和社会的缩影。从读小学时为抗日战士捐寒衣,青年时期参加学生运动,后来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成渝两市做地下工作。后来,李致在共青团大学区市省和中央机关多个岗位工作,在改革开放初期,回到四川,为四川出版振兴川剧和文艺工作作出贡献。第三卷我与出版详细回顾了四川出版业过去几十年的发展历程。在上世纪7080年代,四川出版异军突起,时任四川人民出版社总编辑的李致,带领四川出版积极创业,率先突破地方化群众化通俗化方针的束缚,立足本省,面向全国,推出了一系列品牌丛书,在全国有极大影响。第四卷我与川剧则回顾了这一段历程,从中也可看出川剧发展的辉煌历程和波澜起伏。1983年至1991年,李致任四川振兴川剧领导小组副组长,主持日常工作。他参与制定每一阶段的规划与任务,组织全省川剧汇演和调演,带团到北京上海以及欧洲日本等地演出,积极推动川剧创新发展,与不少川剧人成为知心朋友。第五卷我的书信则收录了李致与巴金的诸多书信,还有曹禺张爱萍李又兰戈宝权冯骥才刘绍棠严文井陈白尘张乐平柯岩茹志鹃秦牧周克芹等名家的书信,留下丰富又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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