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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因为我还要去找一找。&rdo;我从工具间里拿出一把铁锹。

简自远抓住我的手，又站了起来：&ldo;要去一起去，我至少可以帮你望个风。你先给解释解释。&rdo;

我从口袋里拿出石薇画的木屋速写，又拿出了简自远的卡片照相机，简自远将手电打起来。我说：&ldo;一切都还停留在假设阶段，所以你要是觉得我异想天开，我也没办法。安晓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会讲话后，说的第一个字就是&lso;画&rso;。谷伊扬找到这幅有小黑屋的画，开始怀疑安晓和石薇的死和这两座木屋有关。问题是，是什么样的关系？小黑屋已经被改建成我们租的那座木屋别墅，即便再有什么和石薇之死相关的线索，估计也早已经灰飞烟灭。石薇为什么要同时画出这座小白木屋呢？也就是谷伊扬的探索重点。可是，他来了很多次，都没有任何收获。昨晚在地窖里他和我说了一遍这些线索后，我就开始不停地想。&rdo;

&ldo;谷伊扬说过，石薇和安晓，从小学到中学都喜欢通过画画来&lso;传纸条&rso;，将一些女孩子之间的秘密转化成线索，埋藏在画里。所以我猜想，会不会这幅画就是石薇设的一个小小谜语？而且，只有安晓能懂。我又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常做的一种和图画相关的智力游戏，就是比较两幅画的差别，哪些东西在这幅画上有，但在另一幅画上没有。&rdo;

简自远恍然大悟，&ldo;这是为什么你叫我拍下这木屋的照片！&rdo;

&ldo;谢谢你的合作。&rdo;我说，&ldo;这张照片很重要，你们在阁楼设防的时候，我仔细比较了这两张图，它们哪里有不同呢？&rdo;简自远仔细看看，说：&ldo;好像没有什么不同。&rdo;

&ldo;最初我也是这样想，木屋本身的确没有什么不同。或许石薇真的只是顺手画出来，画对比鲜明的一黑一白两间小木屋。再想想，既然安晓醒来说的第一个字就是&lso;画&rso;，显然她从画里领悟出了什么，同样是看一幅画，为什么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同呢？这其实也是我们心理学中一个非常基本的课题，为什么同样看一个事物，每个人看到的以及因此产生的观点会有如此不同呢？&rdo;

多半是因为伤痛困扰，简自远声音里的疲惫和虚弱清晰可闻，&ldo;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其实道理很简单，不就是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嘛！&rdo;

&ldo;完全正确。我后来想明白，之所以从木屋本身看不出差别，是因为我看错了&lso;画面&rso;。我们要比较的两幅画，不是木屋本身，而是木屋和它周遭的环境。也就是说，要转换视角。于是我再次仔细观察，发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线索。&rdo;我指着照相机屏幕上的照片，&ldo;你看看，这座小木屋，后面有几棵树？&rdo;

简自远说：&ldo;两棵。&rdo;

&ldo;再看石薇的这幅速写，虽然小白木屋在画面的远端，不大，但它的环境画得很仔细，看看它后面是几棵树？&rdo;

&ldo;三棵！&rdo;简自远的声音里的那丝衰颓似乎暂时褪去。&ldo;要不就是那位石妹妹瞎画一气，要不就是特意加上去的！照这个思路猜下去，这额外多出来的&lso;树&rso;，可能就是藏着秘密的位置。这中间的&lso;树&rso;，就代表着秘密！&rdo;

&ldo;现在就可以去寻找答案了。&rdo;我将画收起来，照相机还给简自远，扶着他又走出木屋。

简自远通过照相机四下张望了一番：&ldo;目前还没有追兵的迹象。&rdo;

我说：&ldo;他们迟早会追过来，我们动手还是要快。&rdo;

木屋后是两棵中等大小的松树，相隔十几米。简自远说：&ldo;如果说，秘密藏在两棵树之间，我们还有不少挖掘工作要做。&rdo;

我见他也拄着一把铁锹，说：&ldo;你的肩膀有伤，还是我来主挖吧。&rdo;

他说：&ldo;你刚说过，我们时间有限，就别对我温柔了。&rdo;

两人一起从两树之间的正中开始清理积雪，简自远基本上只能用一只手来铲雪，时不时会发出强抑住的呻吟。挖了一阵，简自远忽然一声惊叫：&ldo;哈！我们的问题解决了！&rdo;

原来，三尺雪下，是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树墩！

我自语道：&ldo;原来，这木屋后面本来是有三棵树的！&rdo;

&ldo;只不过，当中这棵，被砍了很久了！&rdo;简自远用手电照着那树墩，&ldo;你看，木质朽得厉害。&rdo;

难道，秘密就在这个树墩中？

树墩的高度不过二十厘米左右，从外表看，布着暗色年轮的平面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说：&ldo;要不要挖起来？&rdo;

&ldo;好像别无选择。&rdo;简自远已经一锨入土，他随即又说，&ldo;不用挖了！&rdo;

原来那树墩早已无根基，只是松松地躺在那里。

我心头一动，说：&ldo;把它翻起来。&rdo;

两个铁锹一起撬动，树墩翻身，然后我们看见了谷伊扬一直在寻找的真相：树墩底部有一块中空，里面塞着一个巨大的松果。松果经过处理，是用来做装饰品和储藏盒用的，我在银余镇上的超市里看到过类似的手工艺品。松果中空的底部有个小塞子，拧开，里面是个精致的铁盒子，十厘米见方，盒子上印着一只工笔画的凤凰。

不用问，秘密就在这个盒子里。

打开盒子，是塑封密闭的塑料袋，袋子里可见被压得紧紧的一些纸张。我们为了避开风雪回到小屋，用刮刀划开了那个小塑料袋，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纸。

寻常笔记本的横条纸张，满满一页的字迹，粗粗地分了列。

&ldo;小馒头，300颗，段五，2004523

小馒头，250颗，吴作同，2004523

可乐，15克，小a，2004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