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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那就仔细听听。&rdo;简自远瞟了我一眼。

他将我打电话的那段视频又放了一遍，音量拨到最大，耳朵凑在笔记本电脑的音箱口，还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好无奈叹气。

我说：&ldo;你插上耳机，塞耳孔的那种，听得清楚。&rdo;

简自远一拍双手：&ldo;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rdo;拔出桌上一台p4上插着的耳机，插入电脑的耳机孔，再放视频，仔细倾听。从他的神情，似乎可以看出，效果有很大不同！

他将耳机递给我：&ldo;你自己听听吧。&rdo;

耳机里的话语声极为轻微而含糊，大概是因为我不停走动地，听上去忽远忽近，还是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偶尔会有几个清楚的词，其中我提到了一个名字。

黎韵枝。

15．迷踪

谷伊扬组织的这次活动，成露夫妇、我和他，算是核心&ldo;亲友团&rdo;，再加上简自远和穆欣宜两个&ldo;外人&rdo;，一共六位。这样的人员安排在出发前一周就定下来了，没有打算再扩招。

黎韵枝从来没有接到过邀请，她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还是自然，这个问题，只会令我茫然。

住在木屋里的第一晚，我甚至还不知道黎韵枝在这个世界的存在。那晚，我刚从罗立凡那里得知，成露和谷伊扬的幽会，或许就是谷伊扬忽然和我断绝音信的根源。在黑暗的客厅里，我看见了那个幽灵般的鬼影，我撞见了同样失眠的简自远。

后半夜我睡得还算马马虎虎，多梦，梦里是谷伊扬，到处都是谷伊扬，可人的和狰狞的谷伊扬。然后是许许多多的秦淮，迷人的冷漠的秦淮。到最后，谷伊扬和秦淮，已经融合成一个嘴脸和脾性，在冰与火之间蹦极的小丑。

骑着白马来拯救我的不是哪位王子，而是欣宜。

穆欣宜将我从拙劣言情小说般的梦境里叫醒：&ldo;出发了，出发了！今天天气这么棒，要好好玩个痛快，听说过两天要下雪，不见得能出门呢。&rdo;

头一阵刺痛。一时间我不知道哪个痛苦更难承受：在梦里继续感情的折磨，还是在清醒中面对反复无常的头痛。

&ldo;要不，你们先去吧。我昨晚没睡好。而且，头有些痛。&rdo;我不认为我的状态可以进行任何剧烈运动。

&ldo;那就更要出去了。头痛是被这屋子闷出来的，我包你一出门就好！再说了，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打算好了，一定要教会你滑雪。&rdo;欣宜将我拽起床。

我笑道：&ldo;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呀？&rdo;

欣宜说：&ldo;那个大个儿帅哥谷伊扬是本地人，一看就会滑雪的，当然不用我教；成露和她老公，别别扭扭的小夫妻俩，我就不在里面瞎掺和了；就剩你和那个绝顶猥琐哥，你总不会忍心让我和简同学坐同桌儿吧？&rdo;她笑着看我的睡眼惺忪蓬头垢面妆，&ldo;最关键的是，我喜欢你，觉得和你最谈得来。&rdo;

这话倒是很实在。昨晚在雪场的餐厅里，我和她聊得最多，她可爱的性格和我最好的朋友陶子很接近，我们俩可以算是&ldo;一拍即合&rdo;。

我终于在欣宜的鼓舞下起床梳洗吃早饭，又泡了一杯袋泡茶。早上九点半左右，一行人集体离开木屋去雪场。

下山前，自封的专职摄影师简自远给我们以木屋为背景拍了一张合影。

到了雪场，才知道欣宜&ldo;雪上菲&rdo;的自称一点儿也不夸张。她到了雪上，就像我到了水里（我是位&ldo;老游泳队员&rdo;），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层空间，游刃有余，天马行空。她带着我上雪道后，稍稍滑了两下，就开始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翻转跳跃什么的。让一群在初学道上摸感觉的菜鸟们看得瞠目结舌。有工作人员看见了，警告她说这里是初学道，如果想玩刺激的，可以到高级道去。她指着我说，我还要教这位妹妹呢。

欣宜不但是个滑雪好手，而且是位有经验、懂心理的好老师。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滑雪，刚穿上滑雪鞋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套上滑雪板后，两块板子在互相敲打中给&ldo;左支右绌&rdo;一个崭新定义。但欣宜教了我两个钟头后，我就基本上能在初学道上顺利滑行。

在雪场的清新空气里，在新奇和学习的快乐中，我的头痛真的消失了。我又开始情绪激昂，精力无限，感觉好极了！

我想，看来欣宜说得没错，的确是在木屋里闷久了才头痛呢。

沉浸在和欣宜的&ldo;两人世界&rdo;里，我并没有太注意其他几个人的行止。直到我看见了她。

娇小的黎韵枝在无垠雪场上也许只是那么一个小点，但是枚很吸引人的小点。

不完全因为是她穿着鲜红的滑雪衫，不完全是因为她浑身散发着温婉可人的气质，不完全是因为她几乎是雪道上唯一不套滑雪板、不穿滑雪鞋的人，最主要是因为，她突然出现在谷伊扬的身边。

她和谷伊扬站在一起，像一头小鹿站在大象身边。最先发现她的是欣宜，指着远处雪道上那个小红点和红点身边的那棵&ldo;树桩子&rdo;说：&ldo;我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做&lso;小鸟依人&rso;……叫&lso;小鸟伊扬&rso;更准哦。&rdo;

我在心里叹口气，谷兄弟，佩服佩服，一不留神就是一个艳遇。我笑笑说：&ldo;谷大侠组织这个活动前，就查好了本周星座的桃花运程。&rdo;不知为什么，突然失去了继续滑下去的兴趣。

又滑了一会儿，我对欣宜说：&ldo;你做我的奶妈好久了，自己到高级道上去耍耍吧，说不定也会遇到一两位知心雪上勐男。我自己再练练，等会儿去吃点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