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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第1页）

&ldo;直到吏部关试结果出来之前，我们都一无所知。&rdo;崔澄辩解道。

崔滔也道：&ldo;阿爷这话就不对了。子竟瞒我们也瞒得很紧！原以为他考了状头就安安生生待在长安了，想不到他天生就是待不住！&rdo;

早已经察觉端倪的王方翼默默不语，崔泓、崔沛两兄弟则附和几句，皆是说崔渊自作主张。崔渊瞥了他们一眼，慢条斯理道：&ldo;若我不求外放，你们恐怕按也要将我按在校书郎之职上。我不想成为京官，阿爷和叔父可不是惋惜得很？&rdo;

崔敛噎了噎，不得不承认：&ldo;你堂堂甲第状头，去往两千余里之外的建州望县当县令，还不许我们惋惜不成？虽说县令听起来比县丞、县尉好些，但要做出政绩又谈何容易？你初入官场，尚无处理政务的经验，便主政一方之地，所遇到的艰难险阻不知有多少。&rdo;

&ldo;叔父尽管安心，我心中自有盘算。&rdo;崔渊回道，&ldo;自从打定主意去建州之后，我便将建州相关的奏折文卷都看过了。且昔年我也曾去过那里，并无不适应之处。&rdo;

&ldo;说来，向太子殿下告别了？&rdo;

&ldo;昨日去了一趟东宫，殿下劝不过我，便只让我多给他临摹些法帖‐‐摹本之事尚未结束，还须得再磨些年头。除了摹本，十三经也须得雕版印刷，事情可很是不少。八郎、十二郎都不能错过才是。&rdo;

&ldo;子竟阿兄放心罢。&rdo;

这厢崔渊正徐徐议论着，另一厢王玫也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围了起来。

郑夫人双眉微蹙地望着她的腹部，摇首道：&ldo;你如今有身孕，留在京中总比去那蛮荒之地好些。虽说与四郎分离几年，但也好过一路颠簸。&rdo;

&ldo;可不是么？&rdo;李氏接道，神色间尽是担忧，&ldo;在京中多安稳，你却偏偏想着往外走。那些蛮荒之地连流放之人都不愿意去，阿娘怎么舍得你留在那种地方生孩儿？&rdo;她越想越是难受，低声道：&ldo;不成，绝不能让你跟着去！子竟去也就罢了，你和阿实都必须留下来！&rdo;

&ldo;阿娘……&rdo;王玫无奈地唤着，安抚道，&ldo;姑祖母与我把脉，说胎息十分稳健，远行亦是无妨。而且，有两位游历的师姐跟着同去，阿家和叔母又遣了擅长产育之事的医女和傅母与我，定是无碍。&rdo;此去两千余里，她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医药齐备，便是在长安也不过是多了观主看护而已，定然是无碍的。

&ldo;罢了。&rdo;真定长公主发话道，&ldo;子竟和九娘都不是孩儿了，由得他们去罢。两人若当真分离几年，又如何能舍得？&rdo;她拍了拍王玫的手：&ldo;只是，你们写信须得勤快些。若有什么事，也别只顾着自己扛，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在呢。&rdo;

&ldo;儿省得。&rdo;王玫答道。

小郑氏、清平郡主又带着崔蕙娘、崔英娘、崔芝娘，崔氏带着晗娘、昐娘过来说笑，王十七娘与卢十一娘也言笑晏晏地岔开话，有些沉郁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李十三娘刚生下次女，正在坐月子，倒是并未前来。

不远处的柳树下，崔简也在和小伙伴们告别。几个小家伙似模似样地折了柳枝送他，每个人的眼圈都红红的。崔简道：&ldo;你们可别都将我忘了，过几年我一定会回长安看望你们。十年之后，我还须得去考甲第状头呢。&rdo;

听得此话，崔希绷不住笑了，眉眼弯弯：&ldo;我也想当状头，与你错开年份罢，免得我们兄弟相争，反倒教旁人得了利。&rdo;他说的是顽笑话，崔简却十分认真，点头道：&ldo;你什么时候下场了，便写信告诉我。&rdo;

&ldo;阿实，你不是说好了与我去游历么？&rdo;王旼接着道，&ldo;考状头还能去游历？&rdo;

&ldo;游历回来再考就是了。我阿爷不也是这样？&rdo;崔简道，又揉了揉崔韧的小脑袋，&ldo;我不在的时候，四阿兄、二郎可得好好照顾阿韧。他马上就要进学了，你们好好教他，自己也能有所进益。&rdo;

&ldo;你放心罢。&rdo;崔希和王旼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崔韧懵懵懂懂地望着他们，拉着崔简的衣角不语。

&ldo;我也会照顾他……&rdo;崔会从柳树后走出来，哼哧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