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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墨跟着管家进门,看到傅清禾的时候笑了一下。
从他进门开始,傅黎的视线就没移开,嘴角微微上弯,那是傅清禾几乎未曾见过的表情。
&ldo;你就是林以墨?&rdo;
&ldo;是的,伯父好。&rdo;
林以墨礼貌地朝傅黎鞠了一躬,向傅清禾投去疑问的视线,他是在搞不明白这个时候将自己叫来傅家见傅黎是为了什么。
&ldo;我不是你伯父。&rdo;傅黎起身走到林以墨面前。&ldo;以后改口叫父亲吧。&rdo;
第32章
曾经的林以墨想象过很多次跟亲生父亲相认的场景,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情形,他不希望因为自己令傅清禾失去原有的一切,更不希望傅清禾因此对自己心生愧疚。
&ldo;我有话跟以墨单独谈谈,你可以回去了。&rdo;傅黎顺着林以墨的视线望向傅清禾,仿佛这才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一个人。&ldo;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这几天尽快给我答复。&rdo;
傅清禾点头,一言不发直接离去。
傅家没有她的房间,她从初中开始就住校,早已习惯在外租房的日子。逢年过节只要傅黎没叫她回来,她不是在自己租的房子就是去舒缘家。上大学后她不怎么回这里也是因为没地方住,今天事出突然,傅清禾完全没想过今晚在哪儿落脚的问题。
时值元旦,路上张灯结彩,路人都在回家的路上,准备跟家人团聚,而傅清禾却在寻找可以居住的旅店。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走在路上的傅清禾总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发病,她扶着墙走到街边的角落蹲下,去翻背包里的药。
其实上大学后,傅清禾发病的情况比以前增多不少,医生也嘱咐过她注意自己的情绪,切记大起大落。傅清禾不想被舒缘和林以墨担心,每次见面都努力让他们看到自己健康的样子。至于梁漠尧,他一直不知道傅清禾的病,始终以为她只是体质弱,好在他工作忙,两人不总见面,傅清禾制造的假象一直没被识破。
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们并未发现角落里有人在翻背包时倒下,直到旁边店里有人出来才看到已经失去意识的傅清禾。
傅清禾手机置顶的联系人是舒缘,当她被送进医院,第一个接到电话的就是舒缘。她正在家里帮父母包饺子,听到电话那边陌生人的通知,想都没想立刻穿上衣服赶往医院,路上给林以墨打了个电话。
林以墨那边正想跟傅黎辞行去找傅清禾,没想到却得知傅清禾昏迷入院,他二话不说,朝傅黎鞠了一躬便急忙离开。
林以墨赶到医院后正看到舒缘正在跟傅清禾以前的主治医生谈话,看到舒缘严肃的表情,林以墨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ldo;清禾怎么了?&rdo;
&ldo;心脏病发作。&rdo;舒缘瞥了一眼林以墨。&ldo;吴医生说她的的病很严重。&rdo;
林以墨朝吴医生投去询问目光,对方朝他点点头。
&ldo;清禾是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但……&rdo;
从傅清禾初中开始,吴医生便负责她的病情,对她的情况最了解,在她上大学前他也嘱咐过,不建议她去太远的地方上学,更建议她多注意身体,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吴医生并不知道傅清禾身边的人都不清楚她的病情的严重性,不过就算周围的人知道,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傅清禾的病就连身为医生的他都无能为力。
一整晚林以墨和舒缘都守在傅清禾身边,却不见她转醒。第二天早上林以墨买了早餐回来,仍未等到傅清禾醒来,仿佛她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过了将近二十四小时,傅清禾才悠悠转醒。
意识回归的瞬间,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舒缘,傅清禾朝她笑了一下。
&ldo;你这家伙终于知道醒过来了?&rdo;虽然嘴上仍旧刁钻,但舒缘的眼底却已经湿润。&ldo;再不醒我要用武力叫醒你了。&rdo;
&ldo;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rdo;
傅清禾看到了站在病床边的林以墨,却快速移开视线不跟他对视。一想到都是用因为自己才剥夺了他应有的生活,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ldo;既然觉得抱歉,那就快点好起来,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在医院待着。&rdo;
傅清禾笑,她非常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住院跟不住院其实没什么区别。
虽然傅清禾想出院,但舒缘不同意,让林以墨在医院看着她,自己则回了趟家跟父母报告行踪。舒缘离开后,剩下傅清禾跟林以墨,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ldo;你跟……傅叔叔谈的如何?&rdo;
傅清禾靠在床上望着窗外,忽然打破这寂静。
林以墨楞了一下,答非所问。
&ldo;你都知道了吗?&rdo;
&ldo;没。&rdo;傅清禾转头看他。&ldo;只是从傅叔叔那里听说你才是他的亲生儿子。&rdo;
林以墨握紧双拳。
&ldo;为什么一直不说?&rdo;
很多原因,林以墨难以解释清楚。小时候从外婆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林以墨确实想过说出这件事,从傅清禾那里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当他为此接近傅清禾了解她的情况后,林以墨慢慢放弃了这个想法。并不只是答应外婆要保密,也因为他不希望看着傅清禾失去一切,也不希望因此失去傅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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