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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善恶无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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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景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肖旭，，“我已经查实，确认无误，若你之后查出其中有什么误会，我愿一命相抵。”

肖旭知道，秦淮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说出这话定是有根据的。可是……

眼前这小姑娘，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身上穿的也是东川城中寻常的衣服，就想着城中的任何一个小女孩儿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糖葫芦，刚才秦淮景将她推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收力，她一下子跌在了地上，糖葫芦也掉了。上面沾了灰，可是她还是很珍惜的拿着，没有扔。

小巷子和外面的世界仿佛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巷子里却脸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

“秦大哥，这事，兹事体大。先关起来吧，之后一起处置。”

说着，肖旭就想将这女孩儿带回客栈看押。

秦淮景拦住了他，“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紧紧盯着肖旭的眼睛，“我要你处置了她，让我知道你的决心，如果之后还有这样的事，我需要确定你是不会心软的。”

“这次的危险重重，如果后院着火，我和粼会腹背受敌。肖旭你不能一边要求参与我们的行动，一边又不给我一个态度。”

肖旭明白了秦淮景的意思，这女孩儿确有其罪。参与谋逆，万死不能赎其罪，自己一行人来这地方就是为了清除积弊，遇事可以自己决定。就是现场处死了这姑娘，也不算什么。

但是秦淮景说得没错，他心软了。这姑娘还小，她也许是被人一时蒙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怎样滔天的罪过。如果好好教养，并不是没有改过的机会。就这样杀了，未免太残忍了。

“秦大哥，她年纪尚小，不是没有机会，能不能……”

秦淮景就知道，这小子，还是少了历练，“不能，若不是确定她的忠心，敌人会让她来盯着我们吗？而且我们现在身处敌营，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来掰直长歪了的树苗。”

肖旭知道，秦淮景说的这些他未尝没有想过，他只是想装一回糊涂，就一回。

粼这才开口劝道，“小旭，一次复一次，没有尽头的，这种城中，这样的小孩儿太多了，若是你没有下定决心，我们就不能让你参与我们的行动，不仅仅是珍惜我们的命，还有那些士兵，还有你自己的命。”

“不是要逼你下手，而是逼你做一个决定，是呆在客栈里，别看这人间炼狱，还是直面其中残忍，把心磨得钝一些，硬一些。”

肖旭明白，他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出声。

秦淮景叹了一口气，叫了冀琛一声，看着回过头来的人，说，“你看着他吧，我和姑娘就先走了，随便他怎么决定，别受伤就行。”

说完，秦淮景和粼一起走了，只留下一直楞在那里的肖旭，忧心陪伴的冀琛，和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看不见神情的小姑娘。

半响，肖旭才终于动了。他走到那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小妹妹，你说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那女孩儿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声音很小，“娘亲说，是为了能有很多的钱，这样长大之后就不用了和爹娘分离了。”

肖旭眼眶红了红，伸出手去抚摸小姑娘的头，“可这是不对的，你还小，有回头的余地，不要一直和这些肮脏的事挂上关系好不好？”

小姑娘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肖旭，双眼抱着眼泪，良久包不住了才一连串的滑落，“哥哥，我怕！我想我娘亲了，娘亲是不会害我的，哥哥！”

一边说着，小姑娘一点一点的往肖旭身边挪，眼神中满满全是试探，注意到肖旭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才放心的抱住肖旭的脖子。

肖旭抱住了她的双臂，“你乖，之前是你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才犯了错，哥哥不怪你。之后别再犯错了。”

“哥哥。”那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肖旭的胸口捅。

肖旭拦住了她的手，一击打中手腕。女孩儿触不及防的叫了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利器。

冀琛赶紧拿起那匕首，不让那姑娘有机会又拿着这匕首逞凶。

肖旭拆下自己头上的发带，帮助了小姑娘的手，“哥哥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那就不要后悔。哥哥不能说自己的路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哥哥要交给你一个道理，世上的路有很多，若你的路难走，要么换一条，要么认赌服输。”

肖旭朝着冀琛伸出了手，冀琛犹疑了片刻，将匕首给了他。

肖旭很冷静的将匕首架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小妹妹，人生无非是选路，选同行的人，选终点三件事。你选的这路不好走，同行的人包藏祸心，终点便只能是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手腕微动，滚烫的液体前仆后继的涌出。肖旭站起身来，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小姑娘身上，对冀琛说，“走吧，之后的事情还多，莫要再耽搁了。”

冀琛很担心肖旭，又不敢直接问出口，只能乖巧的应下。

回到客栈，闻见肖旭一身的血腥气，秦淮景就知道了他的选择，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上楼休息一下，我和粼商量一下之后的计划，下午一起行动。”

肖旭回到自己房间，才彻底松了下来。“不能哭，不能哭，我是殿下钦定的刑部侍郎。伯阳和小御还在原都等我，我不能输在这里。”

一边念叨着，一边瞪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漫出来。

秦淮景在楼下和粼商量之后的对策，大致商量好之后，秦淮景往肖旭的房门望了一眼，“诶，我们是不是逼得太狠了？他不会躲在房间里哭吧？”

粼也看了一眼，“应该不会，但是哭就哭吧，终究是要这样经历一场。他是原昊对刑部的期望，不能智不配位。”

秦淮景明白，“你说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