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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告别过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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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祭也如同往日一样。步德显和雅瑶一如既往的拌嘴，自己和萧林拦着不让他俩打起来。

雅瑶和萧林是何许人物，早在一打照面，原昊身边没有看见粼，便识趣的再没提起他们。

步德显是没有这样的细腻心思和头脑的。他只是单纯的没有想起来，这不，一入席他就暴露了自己的耿直。

“哎呀，看见今天的场景，我就又想起了当日与粼他们相遇的时候了。你别说，岐那小子的时候功夫是真不错。”说完。步德显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原昊脸上的笑容分未动，仿佛步德显说的，不过是一句瞎聊。

萧林是的最注重礼仪的人。这场宴会办得十分隆重，美酒佳肴，助兴歌舞，一个不缺。

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深夜，人群也已经渐渐散去，去过他们自己的年节了。

原昊四人也有了几分醉意，步德显最是不知节制，喝的最多，已经是一滩烂泥，瘫软在桌上一动不动。

雅瑶也有了几分醉意，便也告辞回了。

原昊和萧林两人扶起步德显，回了他的房间。两人难得有些小性子，也不吩咐人，为步德显宽衣洗漱，只让他自己歪在床上，便笑着离开了。

萧林与原昊分开时说“往事如烟，还望原兄看开些远。”原昊笑着一拱手，两人便分别了。

与萧林分别后，原昊吹了些冷风，醉意散去，便出去随意走走，最后还是走到了坤山下。

“也许是天意吧，我刻意避开了你们宴会的时间里，你却还是来了。”

时隔多年，原昊仍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来人是谁。原昊急忙回头，果然看见懿和芴等人在慢慢向坤山走去，顾不得与其他人寒喧，然后匆匆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在这里的都是明白人，怎会不知道他在找谁，只是说破了，大家难免尴尬。

最后岐说“你别看了，再看粼也不在。你和她没有缘分，强求有何意趣？你已安邦定国，多少美人任你挑。虽然是再找不到如我家粼这般的，但你也知道我家粼举是无双，哪里会有第二个。俗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你自知也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只管找一个寻常般貌美聪慧的女子过了一生便是，苦苦纠结于粼，你也未必，不，是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岐说完后，森林里又成了一片寂静。良久，懿才开口打破了这诡谲的气氛。

“相信原王对粼的实力也有所了解，本就不是一路人，原王莫说担不下强留的后果，便是担下了，我可以师门上下名誉向原王作保，这绝不是粼所愿意看到的。我言尽于此，望原王珍重。”

说完以后没有管原昊的反应，带着芴和岐就走了。原昊此时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任由三人从自己眼前走过，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昆山升起的迷雾中。好一会儿，原昊才仿佛醒过神般的开口说“不是一路人，我可以另开他路。怎的，就连一个机会都不肯跟我。好说，让我同你认认真真的告个别，怎么就这么自顾自的离开了。一个交代都没有。”

“行吧，你想要怎么个好好告别法？”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的调子，原昊慢慢的转过头来，生怕眼前的这个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可眼前出现的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嘛，原昊笑了，站直身子，理理衣裳，恭敬有礼，风度翩翩，一如初见。

“姑娘。伴昊多年，授昊以治国平边之策，助昊内压贪官污吏，外退强匪贼寇。原国此番国泰民安之景，多亏了姑娘仗义援手，昊此番代举国上下的三十七万九千六百五十七名百姓谢过姑凉。”

说着便是深深的一鞠躬。粼看着他，良久迟疑地说“你···你就是想说这个？”然后起身“非也，姑娘天人之姿，身怀旷世奇才，昊··呵呵，之前不自量力夸下海口，说无论姑娘是人是妖，精灵鬼怪，昊都愿意常伴姑娘。”

原昊顿了一下，声音略带几分哽咽。“未曾想过如此人物，怎愿亦有昊相伴。如今，昊再不顾及颜面的说一句，当日之话，于才情或是夸大了，但此心不假。原国昊会好好经营着。若姑凉，偶有闲暇来坐一坐，歇歇脚，喝口水啊，也好。”

粼神情不虞，正欲开口，原昊又说，“夜色已深，想来公子他们也在前方等候姑凉良久，昊就不扰姑娘休息。告辞！”说完就走了。

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轻声应了一句“好。通感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而后也向坤山走去。

世世代代比孟婆汤还有用，一丝丝情感都不会留下。失去记忆算什么，失去情感才是更可怕的。原王，我们从来都不懂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粼，是起点也是终点，于她更是归途。当年我们师兄们都同你诀别，因为自有她开始。也不知有多少年月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两败俱伤。原王我们可以逆天而行，只要可行，可以翻天覆地，只要有用，可以坚持，只求有一点点回应，可若什么都没有，那边只得顺应天命，你可明白？”

张公公在一旁什么都听见了，却没有任何办法。懿走后，大殿便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偶尔油灯炸起火花的声音。这样的情景，当真是追也不是，放也不是，张公公想着如何都不能拖垮了身子。

“殿下午膳本就没有吃多少，之后有诸事烦心，还是传些东西来吃吧，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谋划之后的事儿啊。”

原昊坐在书桌后，油灯早已没有那般明亮了，随着油的消耗一点一点陷入黑暗，原昊就这样寂寞在黑暗里以后没有以后了，非人亦非妖，非魔非鬼怪，她只是一本书，兀自存在了千万年，是古今文豪们的执念，试问我如何爱得起她？是我不该招惹他我。我只是，放不下她，但我也拿不起她，这若只是使我痛苦，我永世徘徊于地狱十八层，亦毫无悔意。可我害的是她，我··她不该受这样的折磨。”

原昊此时分明是个无助的孩子。让张公公想起了当年他站在城墙上看的是死寂的原都问自己的话，“张峰，如果这城在皇兄手中是不是就这么死了？”原昊此时犹入那时，进退两难。此刻张公公考虑再三，还是说了“殿下，若姑娘一直，千百年都是这样，都是这样的命运。永远没有属于自己的记忆，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想来也是让人心里疼的狠。张公公知道这话不该说。原昊也未必没有想到这件事，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不管粼，让人痛心，不忍。可管了莫大的痛苦又怎样让人舍得下心。这真的是一个死局。原昊明白张公公的意思。张公公在这皇城生存了这么多年，自是明白这皇城的生存之道。深谙这皇宫，这偌大的皇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话他不该说，但还是说了。

追究到底，不过是痛惜他苦恋一场吧了。“个人有个人的命，有时候当真是。”原昊踱到窗边“天命不可违。”张公公低头手在原昊身后再不发一言。

坤山上粼沉眠于梦中，一如之前的悠悠岁月。懿他们齐守在她床边看着，一边干着自己的事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粼。屋外弥漫着，仿佛永远消散的白雾。白雾中偶尔传来几声清亮的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