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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这场在嘉宁十七年闹得轰轰烈烈的科举舞弊案终于拉开了帷幕。

一帘之隔的堂后，温朔瞧见韩烨脸上难得的兴致，低声道：&ldo;殿下，听说忠义侯昨日在皇城里跪了半宿陛下也未召见，天一亮被侍卫搀扶着回去了。&rdo;

&ldo;他以功挟恩，父皇心里定生了芥蒂。&rdo;韩烨淡淡道。

&ldo;忠义侯向来和大殿下走得近，这次任安乐歪打正着，倒是为殿下立了一功。&rdo;

温朔笑道，眼眯成一条fèng很是高兴，韩烨拍拍他的头，听到任安乐令衙差将一干人等带上的命令，凝神听去。

大堂之上，吴越并两个考生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ldo;吴越，日前过堂你承认将试题交予宋贤、刘江，现在可认罪？&rdo;

吴越点头：&ldo;学生认罪。&rdo;另两人神色灰败，一齐点头。

舞弊小抄自他们三人身上搜出，罪证确凿，他们无可争辩。

&ldo;既认罪，本官便当堂宣判‐‐&rdo;任安乐敲响惊堂木，沉声道：&ldo;宋贤、刘江两人于会试舞弊，本官判你二人再无科举之权，剥去秀才之名，发配西北受三年徭役之刑。&rdo;

两人叩首伏罪，然后被衙差带了下去。吴越仍被留在堂上，众人便知这场案子此时才真正开始。

左相神色沉稳，只是在看见被押进来的杜庭松时，不自觉闪过嫡子恐惧担忧的脸，摸着扳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任安乐不经意瞥了左首一眼，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堂上杜庭松安静的跪着，低埋的脸看不清表情，唯有古齐善被关押了一天，虽衣着狼狈，神情却依旧嚣张。

见到这二人被宣入堂，吴越明显瑟缩了一下，神态惶恐。

&ldo;吴越，昨日黄大人问案，你说试题也曾给过古齐善，可对？&rdo;

&ldo;回大人……&rdo;吴越声音微抖，随即变得坚定，连连叩首：&ldo;是，学生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学生甘愿认罪，只是希望不要祸及家人。&rdo;

若不是为了保家人平安，他绝不敢在堂上把古齐善和杜庭松招出来。如果他坐实了科举舞弊和逼死大学士的主谋罪名，定会祸连九族。

&ldo;胡说，我哪里要过你给的试题，你血口喷人！&rdo;古齐善差点跳起来咆哮，神情凶狠，随即转向任安乐，拱手道：&ldo;任大人，吴越为了脱罪才会攀咬他人，我是冤枉的！&rdo;

见任安乐不语，他眼珠子一转，又指向杜庭松：&ldo;说不定他招出考题来自杜庭松也是污蔑之词，考题只从他身上搜出，我们和此事没有半点关系，区区片面之词，怎么能作为证供？&rdo;

古齐善虽不学无术，向来喜欢胡搅蛮缠，此时说出的话却有几分道理，堂下考生对视点头，连府衙门口的百姓也议论起来。

毕竟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吴越口中所言，并无半点真凭实据。

左相面色从容，眼底带了笑意，开口道：&ldo;任大人，古齐善所言倒也未错，若只是因为吴越的一面之词便让大理寺上下敲响青龙钟，那此案真是贻笑大方。&rdo;

左相的话一出，哄闹声更响，一众大理寺官员面色胀得通红。

吴越指着古齐善的手直颤抖：&ldo;小侯爷，我明明将考题告知过你……&rdo;

&ldo;证据呢？&rdo;古齐善洋洋得意。

&ldo;半月前的聚贤楼……&rdo;

&ldo;我时常和你见面玩乐，你说把考题给过我，有谁可以作证？&rdo;古齐善相当笃定当时没有人证。

吴越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ldo;谁说没有人证？&rdo;任安乐沉稳的声音在堂上响起，望向古齐善的目光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