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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她感觉有个高压水枪直往心里冲。

宋辞举起酒杯，透过灯光看里面的酒液。她突然笑了，没怎么给人见过的释然的笑容：&ldo;其实人啊，想成为容器太难太难，稍微有点大的经历都不好，都会变成枷锁。

&ldo;所以萍水相逢不可避免，我在别人身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那就一直和各种人萍水相逢下去也很好。&rdo;

陈若安一直没说话，之前是觉得自己被卷入某种思考，到这里是觉得没什么能说的了。她盯着宋辞看，上扬的嘴角，她觉得这样的笑容背后是宋辞的一切智慧一切经历。宋辞说的话很值得思考，她慢慢记住，要回去好好想想。

&ldo;嘿，到这儿你也不说话，&rdo;宋辞把酒杯凑过去跟她碰杯，&ldo;问你个问题好了，你怎么看待死亡呢？&rdo;

有点突然，但给她们俩讲似乎刚刚好。

陈若安端起酒杯来喝酒，其实这个问题是不需要思考的。

&ldo;死亡，人类在死亡面前能做的只有等待，&rdo;她摇摇头，&ldo;生活没有给人太多时间去想它，所以能真切和死亡对话的时间恐怕只有垂死之际。&rdo;

宋辞倒完酒，盯着吧台上放着的酒瓶看，日本清酒，瓶子上全是日文。陈若安的话充满着陈若安的感觉。她觉得确实是这样，给陈若安来想这个问题很难有第二个答案。

好，带着冰冷理智的陈若安又回来了。

&ldo;你呢？&rdo;

&ldo;我啊……&rdo;宋辞的食指和中指很高频率的敲着桌子，好像在现想答案一样，&ldo;坦然地等待，然后把每一个角色都当成最后一个。&rdo;

陈若安很意外地看着她，这个答案，明显是早就有所感想的样子。怎么会呢？风华正茂、正处于职业巅峰的舞蹈演员，你去想死亡干什么呢？

&ldo;听你的意思，它好像离我们很近？&rdo;

她又在试探了，到今天才发现，宋辞的秘密太多太多。

&ldo;没有，&rdo;宋辞笑了，而且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ldo;谁知道呢，你自己也说吧，唯有等待。&rdo;

这种干净澄澈的笑容，陈若安看了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ldo;你别说，这个话题还挺配这个酒的，&rdo;宋辞看着酒瓶自顾自地说，&ldo;日本作家就喜欢在作品里讨论死亡，搭配清酒。&rdo;

陈若安挑了挑眉，今晚有种被宋辞狠狠上了一课的感觉。

&ldo;喜欢看那些吗？&rdo;她问。

&ldo;没有，我就挺纳闷的，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文化。浸泡在那些文化中的人类，又是为什么犯下然后否认罪行。&rdo;

无关自己的话题，总算能喘过气来，陈若安和她碰杯：&ldo;但是从文学作品里找到答案可不容易。&rdo;

宋辞点点头：&ldo;是呀，太片面了。就算是日本的畅销书或者名著，用来反映一代人的思想也太难了点。&rdo;

她眼里总有种似欣赏又蔑视的感觉，陈若安看着她笑了：&ldo;看日本的作品却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很别扭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