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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训练幺鸡,用的是他自己经受过的特种队残酷生存法则,除了招势上的一击必杀,体能更近乎人类极限,又因为幺鸡天生力量强悍,武器选择上就用的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长枪。
落地打斗时,有凌湙骑肩的鞭子加持,幺鸡拿的都是长三米的枪,两人配合上攻下围,轮圆的鞭子和长枪的扫射范围,几乎能将敌人从头兜到脚,京畿地界两人几无敌手。
当时因为没料会这么早出京,马上功夫就一直没练,这导致幺鸡的骑术稀烂,更没有马上作战经验,夹道林一战,让凌湙意识到了他这方面的薄弱,此刻马匪在即,骑马的本事将会成为破绽,幺鸡要加强补上这一课,更兼有马上持枪杀敌的硬招等训练内容,整个路途人马安歇时,幺鸡都在加训。
加训需要陪练,而纵观整个队伍,能给幺鸡当免费人肉盾的,除了杜猗没别人,因此,当别人休息的时候,杜猗得苦逼的陪幺鸡进行马斗。
他是看不起幺鸡的,觉得凭自己的骑术和多年马上作战经验,打他跟玩一样,要不是每次上马,身上都被凌湙放虫限制,他早骑着马跑了,当然他是跑过的,也就一里地左右,心绞痛到从马上跌落,然后被人拎死狗一样的拖了回去,自此终于学了乖,知道虫在身上的要命威胁,不是能带回府里等他慢慢找人解的那种蛊类生物。
有着这层受气胁迫,打幺鸡就成了他解压方式,说是陪训,更像是公报私仇,幺鸡在他的马术围困下,从一开始频频落马,到勉强能接三两招,等到了夜宿的山棱地,他已经能控着马逃离杜猗的围攻范围了。
进步可谓神速,叫一开始本着教训人随便打着玩的杜猗,渐渐的起了正视之心,表情也从满目轻鄙,到严正以待,等幺鸡长枪起立,杜猗也拿到了自己的配刀后,这场加训才正式进入章程。
凌湙要求幺鸡马上长枪用五米马槊,枪头部位不再是单纯的开刃镰刀,改成侧部带有倒勾状的钩镰尖刃,而为了加强他的抗压能力,他又将做的组装拒马拆了两个尖杆吊在枪杆三寸部位,迫使他在单手控马的时候,另一臂能力扛百余斤重力打击。
杜猗的朴刀来自御麟卫,材质本身用的就是最好的,再有马上作战环境因素,改制过的朴刀长度将近两米五,比郑高达和季一手上的制式刀长了整一米,重量也相应差达一倍多,就这样挥刀百余次,都够他手臂酸涨一整天。
所以,当看到幺鸡被凌湙整的这副重兵加持的模样后,杜猗的脸简直青绿交加,满目不可置信,根本不看好幺鸡在马上能挥动这家伙。
事实证明他一开始猜测是对的,幺鸡双手控马也刚稳定没多久,单手控马本就为难,再有这笨重长枪,跑起来几乎整个枪头都坠在地上,提都提不起来,可凌湙并没有替他减负训练的打算,在他适应了马上节奏后,让一脸懵逼的杜猗上去偷袭。
杜猗要不是知道幺鸡是凌湙的人,都要怀疑凌湙有把人搞死玩的癖好了,提着他的配刀再三追问,“我上了?我真上了?他要是受伤了你可不能怪我,他这枪提都提不起来,你要我去打他,你开玩笑呢?”
凌湙也骑着马跟在旁边,手里无聊的甩着鞭子,挑着小眉毛一脸嫌他废话多的模样,“快上,他要伤了也是自己本事不够,哪儿那么多废话,上。”
三人现在是远离大部队,在另一侧的山凹子里,杜猗在被重枷锁了一路的情况下,对每日的陪训已经从公报私仇,到兴趣俨然的期待了,他自己本身也好武,兵营的演武场里能与他打平手的寥寥无几,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无敌,哪知路上一个照面被凌湙擒了后,才知道平时与他对练的同壕战友,都特么在哄他玩。
有幺鸡这个练武刻苦,又天赋斐然的,他跟着后头也自觉学到了东西,不知不觉的就沉浸在这种加训的快乐当中,因此,他这样的担心是完全出自真心,发自肺腑的替幺鸡捏了一把汗。
凌湙却没有他这多余的担心,他了解幺鸡的潜力,知道这看似拖枪的省劲行为,其实是幺鸡在调整臂部手腕的着力点,他在有意识的寻找抓握枪杆的平衡性,马是在兜圈,可并不代表他挡不住杜猗的一击。
杜猗被他催的骑马靠近,架着刀围在幺鸡身边找空隙,对上幺鸡看过来的目光,无奈的撇嘴挑拨,“你家爷催我的,幺鸡啊,你跟我吧!你家五爷不是个心疼人的,你跟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不会有这么辛苦的训练方式,真的,他都不把你当人。”
幺鸡冷脸以对,只冲他吭出一个字,“来。”
杜猗叫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弄的一鼻子灰,双腿一夹马腹,架着刀就冲着幺鸡劈了过去,他只当幺鸡能将身体险险避过,万不可能有提枪还击的本事,哪料两匹马快冲斗到一处时,斜刺里枪头镰尖闪着寒芒从侧后方甩了过来,骇的他立马掉头转腕,横刀险之又险的架住了扫来的枪,额头瞬间一层冷汗细密冒出。
等幺鸡力歇,再次将长枪拖着地,骑马绕圈兜走时,杜猗再不敢大意轻敌,甩着震麻了的手腕,迎上了凌湙笑眯眯看过来的眼睛,那模样别提多欠揍了。
偏都这样了,凌湙还甩着鞭子嘲讽他,“你也就这本事了,我们幺鸡还没轮圆了枪杆呢!杜猗,你太废了,想来平时在营里被喂的招迷惑了本质,真当自己有战场杀敌的能耐,嗤,你现在再估量估量,不凭你爹的权势,就你这模样,能当左司令?你连幺鸡的一臂之力都挡不住。”
杜猗被羞的满脸通红,急赤白眼的瞪着凌湙,“他是怪胎,也不知这一身蛮力是怎么长的,你说我,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不靠着身份,你能裹挟他为你效力?嗬,靠嘴训练人谁不会?我看过的训练方式也没你这么糟践人的,你要真自己能行,怎么不自己陪练?还有脸说我,你又能接住他几枪?”
凌湙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表情里带着鄙夷,语气更加气人,“说你还不乐意,你没救了,再有,你眼睛要没瞎,看看我俩的年龄差距,身高长短,陪练是要旗鼓相当的,你应该很庆幸现阶段他需要你,不然你压根不配站在这,还我靠嘴训人,你问问他,要我陪么?”
幺鸡扭脸冲杜猗龇牙,“闭嘴,杜猗,你陪就陪,哪那么多废话,我这暂时还请不到五爷来,你要再多话,看我不锤死你。”
杜猗气疯了,指着幺鸡骂他不识好人心,提着刀趁说话的当口,突袭上去,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哪知幺鸡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闻风而动,刀到枪抬,险险的又一次架住了他的刀,再有两马后坐力相撞的加持下,杜猗差点没叫他撞落地。
之后的过程,就重复着一方偷袭一方应付,枪全程拖地,有限的几次高于马头部位时,杜猗连幺鸡的身都近不了,这才真正认清了这种长武在马背上的威慑力,而幺鸡越来越适应这种长武的应用方式,双方渐渐从攻防转变成了对攻,再由对攻渐渐转变成杜猗的全面防御。
等幺鸡完全掌握了马上持枪的正确姿势,杜猗已经被拒在了长枪的五米圆圈之外,再也靠近不了幺鸡半步,而凌湙则招了袁来运,换他来加入到幺鸡的陪练当中。
左姬燐中途来看过几次,他的苗人队不擅长马阵,武艺也很平常,单打是绝对打不过幺鸡的,见凌湙这么训兵,就有了点想头,一旁偷偷看了几天,发现不大能运用在自己人身上,凌湙为了感谢他的虫母,答应之后帮他调整一下队内的训练内容,至少不会叫人一冲就散,或只能凭虫防身,起码的结阵团结作战,以及防御工事,都会教一点。
左姬燐很高兴,军队的系统训练方式一直是他们眼馋的,奈何族群排斥,根本没人愿意倾囊相授,他们现有的排兵布阵,都是老祖宗仿制过来的,不全不说,还根本没有核心,导致他们只能画虎类犬的用虫阵弥补。
凌湙送此人情,一是为了还解僵的虫母和后续的虫卵赠与之行,一也是为了一路的安全保障做背书,一但由他接受苗人队的日常训练,后头有变故发生时,整队的指挥权必然得归他。
对于人生的安全保障工作,他只相信自己,在不以逃命为提前的情况下,冲锋备战一直是他最推崇的迎击方式。
任何时候,逃跑都不如攻击来的更有生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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