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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ldo;还是不想让你老哭，那种事有什么可习惯的……你两个伯伯都还需要再努力啊。&rdo;

然而第二天去扫墓的时候，小泽还是哭了鼻子。人太多，左叶让他同太姥爷和太姥姥讲春节快乐，他怎么喊都觉得不够大声，急着急着眼圈就红了，开始淌眼泪。左言蹲下来，说伯伯教你一个办法，好不好？呆会儿伯伯捂住你的耳朵之后你再说，声音就会变大。这招果然管用，小泽很快破涕为笑，叽里咕噜嘀咕了好多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句子。左言母亲的墓就在前面两排，早年立下的，左叶也早就知道。司寂两边都跪着磕头了，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给几位长辈点燃长明灯，几人返程，在家吃完中饭司寂和左言又要走。他们本想带着左叶小泽一起回去玩两天，小泽却抢先一步摆摆手：&ldo;不行，我和爸爸还有事。&rdo;

&ldo;什么事？&rdo;司寂好奇道。

&ldo;扫院子，喂黑黑……还有……？&rdo;他说不出来，便抬头求助。

&ldo;还有玩积木、念书、看动画片。&rdo;左叶接道。

听到&ldo;动画片&rdo;两个字，小泽眼睛发光，熟门熟路地将电视换到少儿频道，趴在沙发上看了起来。连司寂他们离开都没注意。

将两人送到门口，左叶说，哥哥，司寂，你们路上小心。

只说别离，却绝口不提下一次的相聚。

&ldo;元宵节我再过来。&rdo;左言说。这两天他话并不多，除了面对小泽的时候。

左叶笑了：&ldo;行啊，反正我就在这里。&rdo;

道别后，司寂坐在车上长吁短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ldo;我觉得，真应该让小叶子跟老司住上半年几个月的……&rdo;

&ldo;他比我更像妈妈，&rdo;桥上堵车，左言偏头，望着边上白色的大理石围栏，&ldo;固执，一条道走到底。&rdo;

&ldo;你别难过啊，&rdo;司寂握握他方向盘上的手，&ldo;慢慢来，我总会想到好办法的。来，快给我笑一个。&rdo;

左言回头看他，还是绷着脸，但眼里已有笑意。

&ldo;太敷衍了，要露出四颗牙。像这样。&rdo;司寂咧嘴，做示范给他看。

左言不干：&ldo;太蠢了。&rdo;

&ldo;大过年的不要说我蠢，会蠢一年的。&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ldo;那我更要多说几句。&rdo;

&ldo;去你的。&rdo;司寂抬手，把刚拆开的一块苏糖塞到他嘴里。左言大笑起来，直到后头传来一阵阵喇叭的催促声。

车流缓缓启动，像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河。左言嚼着糖，车里很快蕴满花生和芝麻香甜的气息。

&ldo;老左，新年快乐。&rdo;司寂道。昨晚上竟然忘了说。

左言嘴角的笑还未褪下。揉揉小卷毛，他温声道：

&ldo;嗯，我很快乐。&rdo;

司寂微张着嘴，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疼疼的。

放从前，他压根无法想象左言会如此自然地说出这四个字。

人果然是会变的。

他突然安下心来。

正如老司所言，不让坏的变得更糟，要让好的变得更好。

就够了。

第108章番外二危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