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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韩旌又将王威廉被害案的材料看了一遍。

王威廉以探亲的名义回国，他要探望的人是他的奶奶，也就是王家强和王家和的母亲李春。但他只在奶奶李春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发现死在了村口的空屋里。

韩旌犀利的目光闪动，他放下了卷宗。

就在这个时候，邱定相思对秃头招了招手：&ldo;老头，我破译了密码。&rdo;

&ldo;我也破译了。&rdo;林丸淡淡地说。

秃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一群手下，嘴里问的却是韩旌：&ldo;你破译了没有?&rdo;

韩旌不置可否，答非所问：&ldo;这是一个终结，又不是终结。&rdo;微微一顿，他加了一句，&ldo;只要我们没有找到那个&lso;东西&rso;，类似的案件可能会继续发生。&rdo;

秃头赞许地拍拍他的肩：&ldo;我去打个电话给老邱，你们继续讨论。&rdo;

邱定相思拿着一张纸，兴致勃勃地看着韩旌和林丸：&ldo;你们破译出来的是什么样的?&rdo;

林丸用她白皙漂亮的手指在桌上慢慢地画：&ldo;w‐‐h‐‐e‐‐r‐‐e‐‐&rdo;

邱定相思拿出自己的纸片，只见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ldo;where?ihaveitwhereareyou?&rdo;在这行字的最后，他用铅笔写了一个巨大的&ldo;end&rdo;。

韩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密码组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能让冰山样的精英点个头不容易啊!这就表示他毫无异议。

没破译出来的赵一一和胡紫莓异口同声地问：&ldo;怎么破的?&rdo;

邱定相思非常得意地看了林丸一眼，发现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韩旌当然更加不会抢他的风头，于是兴高采烈地说：&ldo;这是一种波利比斯密码，是敲击密码的起源之一。要破译这些密码，关键点其实在于凶手后来写的那些&lso;死&rso;字。&rdo;

&ldo;那些&lso;死&rso;字怎么了?&rdo;赵一一问。

&ldo;那些&lso;死&rso;字告诉我，第一次凶案现场的那些奇怪的图案只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方法，破译的关键和图形无关。&rdo;邱定相思说，&ldo;因为&lso;死&rso;字是没有图形的，相同的字一再重复却一样能传达意思，那就只能是个数了。&rdo;

他在纸上写下：&ldo;5，2，2，3，1，5，4，2，1，5&rdo;，用较小的字写下：&ldo;2，4，2，3，1，1，5，1，1，5，2，4&rdo;和&ldo;5，2，2，3，1，5，4，2，1，5，1，1，4，2，1，5，5，4，3，4，4，5&rdo;然后点了点纸上的空白处，&ldo;这些数列一定意有所指，然后我们就会发现这些数列的特别之处‐‐它们是正整数，都不超过5，且其中并没有0。所以实际上应该存在一个&lso;解码器&rso;，它基于某种原因使计数时不会有非正数，且怎么样都不会超过5，我认为是这样的‐‐&rdo;邱定相思很快在纸上画了一个5乘5的格子，&ldo;案发地是南非，通用语言是英语。所以我在这25个格子里要填下英文字母a至z，而当我开始这样干的时候，我发现我画出了一个5乘5的波利比斯棋盘。&rdo;他随即把&ldo;i&rdo;和&ldo;j&rdo;放在了同一个空格里，&ldo;基本的波利比斯棋盘就是这样，而这个最简单的波利比斯棋盘就能破译&lso;死&rso;字密码。&rdo;

赵一一恍然大悟，胡紫莓和黄襦也在点头，他们都是密码高手，立刻就明白了。

这几起案件中，无论是画图或者是写字，凶手留下的其实是数列而不是字符。而凶手留下的数列中第一个数字代表波利比斯棋盘的纵列数，第二个数字代表横列数，两个数字加起来指代一个字母，把所有的字母加起来，就能得出正确的词汇。

就像第一个案件里凶手留下的&ldo;△△△△△□□&rdo;，其实是&ldo;5，2&rdo;‐‐也就是棋盘里第五行第二个字母，那就是&ldo;w&rdo;!

所以在王家强夫妻被害案中，凶手在墙上以血书留下的留言是一句毛骨悚然的&ldo;where?&rdo;人都被杀了，凶手到底是在问谁?又问的是什么呢?他是在找一个人，还是在找一件东西?

而事隔十几年，南非近期的那两起凶案居然是有人以相同的密码规则回答：ihaveitwhereareyou?

迟到十几年的回答，以四条人命为代价，这三起命案的凶手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其中有一个会是王威廉吗?他们提到的&ldo;it&rdo;究竟是什么?

而根据这个密码规则，王威廉被害现场的那些&ldo;死&rdo;字所表达的是&ldo;end&rdo;。

所谓&ldo;end&rdo;‐‐表示有人已经得到了那个关键的&ldo;it&rdo;，杀够了人，将一切画上句号的意思吗?这个画上&ldo;end&rdo;的人和之前三起凶案的凶手是什么关系?

横跨十多年，四起命案，七条人命，其中以鲜血谈论的&ldo;it&rdo;究竟是什么?

当赵一一等人明白了所谓&ldo;死&rdo;字密码的真正含义，也就明白了韩旌说的&ldo;这是一个终结，却又不是终结&rdo;的意思‐‐如果不查清这个沾满人血的&ldo;it&rdo;究竟是什么，以及&ldo;它&rdo;现在在谁手里，类似的悲剧可能还会继续上演。

五、谜一样的&ldo;it&rdo;

&ldo;这里……不可能是嫌疑人逃走的地方。&rdo;

在王威廉死亡现场调查的胡酪正在对着屋角的泥坑拍照，这泥坑并不太深，二三十厘米的深度，根本不可能作为逃脱的出口，但也看不出挖掘的动机，也许里面曾经埋过什么东西，而现在没有了。

&ldo;也许有人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凶手杀了王威廉，抢走了东西。&rdo;黎京沉吟道，&ldo;或者东西本来就是王威廉藏在这里的……&rdo;

&ldo;王威廉昨天才到这里，这栋空屋也不是他奶奶的，他能有什么东西藏在这里?难道是昨天临时埋的?&rdo;胡酪怀疑地看着那个洞，&ldo;两行都是王威廉鞋子的脚印，也许这个洞真的是王威廉挖的?&rdo;

&ldo;如果是他挖的，为什么没有走回来的脚印?&rdo;黎京反问，&ldo;难道他是从那里飞过来的?&rdo;

&ldo;不可能，这里有什么东西能把一百五六十斤的人一下扔出去将近两米?&rdo;胡酪嗤之以鼻，&ldo;蹦床吗?&rdo;

黎京摇头，拍完照之后，他用镊子轻轻在土坑里翻动，泥土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黎京的镊子碰到一截残破的电线，城乡接合部的泥土中经常可以见到类似的垃圾，翻了一会儿，除了几条破烂电线和脏兮兮的纸巾碎屑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胡酪更详细地拍摄着墙上的血字，他发现这些&ldo;死&rdo;字和南非警方发过来的&ldo;死&rdo;字并不一样。

它们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这让他毛骨悚然。

&ldo;我认为这是一个三方问答。&rdo;

在总队密码组办公室里，林丸正在分析案情，但语气依然清冷：&ldo;2000年的案件里用图案留下&lso;where?&rso;的是一个人，四月二十八日和四月三十日分别留下&lso;ihaveit&rso;和&lso;whereareyou?&rso;的是另一个人，而狐县空屋王威廉死亡现场留下&lso;end&rso;的是第三个人。&rdo;她敲了敲手里的影印件，&ldo;很容易可以辨认，这两个写&lso;死&rso;字的人笔迹都不一样，显然2000年的凶手比后两个都聪明，懂得利用图形来掩饰密码规则，而后两个凶手显然没有考虑到这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