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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宋瑜知道她是玩笑话，毫不客气地将人哄了出去，&ldo;你先顾着自己才是正经，哪有闲工夫操心别人。&rdo;

她笑嘻嘻地离去，总算恢复往常活力，不再自怨自艾。

跟明照一起前行的仆从到申末才回来，立在宋瑜跟前回禀今日行程。

&ldo;明照女郎到平康坊的一家妓馆中，从东边数第五六家，那里鸨母名叫冯四娘。女郎进去后同她说了许多话，两人感情瞧着甚笃，不像是假话。里头统共十来个女人，上得了台面的四五个，隔间有人在寻欢作乐，听着甚为热闹。&rdo;章从是个老实人，不说假话，将里头场景一一描述，事无巨细。

可惜宋瑜对里头有什么人丝毫不感兴趣，她只要知道明照一人情况足矣，&ldo;目下她人呢，可是回去了?&rdo;

章从摇摇头，&ldo;回来路上有家卖点心的铺子，名叫白果堂，明照女郎进去一会儿，提了些点心回来。回来府上恰巧遇到侯夫人底下丫鬟，便一道送过去了。&rdo;

真是个懂得揆时度势的人，她这么急切地巴结陆氏，想必是听到了陆氏要为霍川纳妾的风声。宋瑜抿了下唇，不得不对她重视起来，从小在平康坊长大的姑娘，心思能单纯到哪里去。

黑黝黝的眸子微转，宋瑜招呼来霞衣，&ldo;去到医馆中为我抓几幅药来，治气虚，缓腹泻。&rdo;

霞衣立时紧张起来，&ldo;少夫人身子不爽利，可否严重?&rdo;

宋瑜摇了摇头，抬起璨璨小脸朝她一笑，&ldo;我没事，只是白果堂的点心，你只管去拿药便是。&rdo;

两人对话霞衣自然听到，她会心一笑，躬身应是。

日前她被侯夫人杖责二十家棍，心里委屈又怨愤，是宋瑜亲自过去给她送药，并另指派一人照顾。霞衣彼时分外感动，此后对宋瑜更加一心一意，为她是从。

待霞衣下去后，章从仍旧站在原地不动。按理说他应当回去才是，可他毫无此意。

宋瑜不得不出言提醒，&ldo;若无他事，你可以退下了。&rdo;

章从抬头看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哑声：&ldo;尚有一事，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rdo;

宋瑜本欲踅身回内室，听闻此言唯有定住脚步，好奇地看向他，&ldo;但说无妨。&rdo;

他这才娓娓道来，与刚才说话不同，这回分外迟缓，仿佛一面说一面斟酌：&ldo;我随明照女郎从平康坊出来，恰好看到对面行来一群人……其中有世子身影，他们一并进入一间正房，鸨母进去接待……&rdo;

宋瑜听得惘惘，好半响没能回神，&ldo;你……你确定没看错?&rdo;

章从摇了摇头，&ldo;小人原本也以为看错了，可那人身量模样都与世子一般无二。何况他身旁有一人引路，正是常伴左右的陈管事。&rdo;

宋瑜只觉得眼前一黑，扶着八仙桌勉力站稳身子，揉捏两下眉心，&ldo;他们进去多久，有请姑娘吗?&rdo;

&ldo;去了多久小人不得而知，我不便久留，唯有跟明照女郎一并出来。&rdo;章从欲言又止，&ldo;不过倒是看到有几个女人鱼贯而入，衣着打扮均非良家。&rdo;

也是，去了那地方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不叫女人作陪简直说不过去。

宋瑜想了想又问：&ldo;他察觉到你了吗?&rdo;

章从答否，&ldo;小人在正堂做事，陈管事大抵对小人没有印象。何况我们之间有些距离，理应没有察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