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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每一个爱情故事都是鬼故事（第2页）

“这深山老林的，生意还不错。”叶落槐大略的环视四下，一边走一边说。嗓音极轻，轻到只有气息，没点默契是根本听不清的。

丰悦开门进了屋，第一时间拉上了窗帘。转身烧了壶水，随手将门反锁了，“山野幽居，条件有限。”看了看堆在窗下的姿态各异的山石树根，“回头帮我选选吧，来一趟就不能空跑，把后厢装满。路太远了，没人陪着我自己懒得上来。”

对石头和木头丝毫提不起兴致，他关心的是屋里唯一一张大床，“怎么睡呀？”

“唱着儿歌哄你睡。”忍不住挖苦对方。小屁孩！说了“约”，进了屋又像是被人拐卖了一样。

拢起额前的刘海，眼神迷离，“好尴尬……”

“那就再开一间房。”

“不去。”和衣倒在床上，轻轻抚摩着被头上的绣标。寝具还不错，猜想是丰悦自己配置的。这么闭塞的“农家乐”，设施不可能是五星级的。转念又想，她一年能来住几天？之前，带别人来过么？

丰悦径自倒水喝药，挂起外套和衣钻进了被子，望着不伦不类的欧式吊顶自言自语，“太冷了。空调预热慢，一会儿就好了。”

“病的很厉害么？”侧身转向她，隔着棉被尝试着凑近她。

“不是告诉过你吗？精神病，动不动就胸闷，心慌，发冷，紧张得要死，最要命的是睡眠障碍。反复查也查不出具体的器质病变，只能依靠药物干预。又不太敢吃，能挺就挺着，都是神经药物，激素高，担心再吃出别的毛病。缓解的方法就是尽量避免情绪波动，少想事，忌动情。”

“嗯。”点了点头，在心里尝试着描绘她清澈而忧郁的四分之三半侧颜。

侧目接上他的目光，“我也不是故意那样对你，只是想避免争吵，害怕会影响情绪。撵你走也好，随你便也罢，只是想速战速决，牵扯不起。”

“难为你。我这性格可能确实有问题。”难得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人聊几句。

“自己的情绪不知从何而起，还总想叫别人猜你的心。”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偶尔觉得自己是个精分，多重人格无缝切换。”挑起散在颊边的发丝挂在她耳后，屈起一只胳膊撑着侧脸，“我有点怕，怕明早会后悔，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我已经过了需要别人负责任的年龄。什么样的态度我都可以接受。不过是个游戏，满足一下彼此的好奇心。”

隔着厚厚的被子，全然没有进一步的勇气，“睡吧，我唱儿歌哄你。”枕着一只胳膊伴在她身边，抄着不太标准的闽南话一边轻拍一边哼唱，“独夜无伴守灯下，清风对面吹。十七八岁未出嫁，看见少年家。果然标志面内白，谁家人子弟。想要问伊惊歹势，心内弹琵琶……”

丰悦紧闭着双眼，眼泪顺着眼尾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记忆轮回——

酒吧夜场的灯红酒绿，一样的《望春风》，司空见惯的不期而遇……

命运就像一个封闭的环，恍惚又回到了原点。每一个爱情故事都是鬼故事，新人的面孔忽而闪现出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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