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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崇贞皇帝脸色微僵。

那宫婢为难得都要哭了，谁都不敢得罪。最后见皇帝不说话，才敢重新呈上来一个干净的碟子。

赵琉璃递给魏箩一个&ldo;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rdo;的眼神。魏箩默默地点点头，难怪赵琉璃受不住，要是一直在这氛围里吃饭，还不把人逼疯不可。不过她倒是挺乐意看这种&ldo;皇帝回心转意，皇后爱答不理&rdo;的戏码，委实是解气。

无声地用了一顿饭，期间崇祯皇帝又给陈皇后夹了几道菜，都被陈皇后撤了。他夹哪道菜，陈皇后就再也不碰哪道菜。皇帝竟是耐心十足，一次都没有翻脸。

饭后宫婢上了一道珍珠红枣炖血燕，端到陈皇后的面前时，那宫婢抖抖索索，竟将一整碗血燕打翻了。

宫婢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磕头：&ldo;娘娘饶命，娘娘饶命。&rdo;

崇贞皇帝忙握住陈皇后的手，那手背上溅了一两滴热汤，他用拇指试了试，&ldo;烫着了吗？疼不疼？&rdo;

陈皇后皱皱眉，蓦然抽出手，对那宫婢道：&ldo;下去吧，自己去找秋嬷嬷领罚。&rdo;

宫婢一边谢恩一边退出殿外。

陈皇后朝崇贞皇帝欠了欠身，态度端的客气疏离，&ldo;臣妾进去换身衣服，不能伺候陛下了，陛下见谅。&rdo;

崇贞皇帝讪讪然收回手，无奈地道：&ldo;晚晚，朕……&rdo;是真心诚意想弥补你。

可惜陈皇后已经去了内殿，对他视而不见。

从昭阳殿出来，皇帝转身去了御书房。

储公公甩着拂尘道：&ldo;陛下，您让千牛卫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那两个宫女找到了。&rdo;

崇贞皇帝随手翻开一本奏章，看了两行，&ldo;审问了么？&rdo;

储公公道：&ldo;审了，那两人什么都招了。&rdo;顿了顿，瞅一眼表情阴晴不定的帝王，又道：&ldo;天玑公主中毒一事，确实是宁氏主谋。&rdo;

崇贞皇帝阖上奏章，闭了闭眼道：&ldo;当年淑妃的冤名，替她平反了。&rdo;停了下，语速缓慢地道：&ldo;捻金殿那儿……送去三尺白绫和一壶鸩酒，让宁氏自己选择吧。&rdo;

储公公应了下来，转而想起什么道：&ldo;陛下，今日便是五皇子禁足三个月的日子，可是要下旨解了他的禁？&rdo;

皇帝道：&ldo;暂且缓缓吧，朕眼下瞧着他就心烦。&rdo;

储公公便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捻金殿。

储公公领着另外两个小太监进了殿内，看了看四周，不由得感慨，这后宫的富贵荣华果真都系在圣人一人身上，得宠时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失宠时你便什么都不是，只能住在这简陋的屋子里，连件儿像样的摆设都没有。

宁氏失神地坐在窗边，短短几天便瘦了一大圈儿。她听见声音，忙转过头来，下意识往储公公身后瞧去，见什么也没有，不免露出失望之色。如今皇帝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了。

两个小太监将白绫和鸩酒放在三弯腿香几上，储公公垂着眼睛道：&ldo;宁夫人，陛下说了，念在往日您伺候过陛下的份儿上，可以给您留一个全尸，您自己选吧。&rdo;

宁氏早就看到了托盘上的东西，脸色白了又白，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陛下真是这么说的？&rdo;

她在这儿住了四五日，本以为皇上只是一时盛怒，等消了气儿，顾念着往日情分，定会对她从轻发落的。毕竟他往日是那么宠爱她。可是哪知道苦等了多日，等来的却是白绫和毒酒？

储公公不回答，怜悯地看着她。

宁氏从榻上坐起来，仍旧不敢相信。

储公公催促道：&ldo;选吧，咱家一会儿还要回去复命呢。&rdo;

宁氏心如死灰，忽然疯了一般往门外冲去，&ldo;不，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rdo;

储公公朝身边两个太监示了示意，两个小太监动作迅速地拦住宁氏，将她架了回来。储公公倒了一杯酒，颇有些可惜道：&ldo;既然您不选，那就咱家帮你选了。&rdo;

储公公捏着宁氏的下巴，强行将毒酒灌进她的嘴里，又往上抬了抬，逼迫她咽下去。

一切做完后，储公公扔了金樽酒杯，看向慢慢倒在地上的宁氏。

宁氏脸色越来越白，慢慢变得扭曲，痛苦地发不出声音。直到她再也不动后，储公公才领着人走出捻金殿，回御书房向崇贞皇帝复命。

回到靖王府，魏箩问了问下人，这才知道赵玠不在府里。

&ldo;王爷去哪了？&rdo;魏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