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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第1页）

&ldo;我也不晓得你这么会磨！摸东摸西，忘记掉辰光。喔！&rdo;螺蛳太太特为关照：&ldo;回头我同宓先生说，我们是从张家来，你不要多说什么，免得拆穿西洋镜。&rdo;

瑞香答应着，随同螺蛳太太坐轿子到了阜康。宓本常自然奉如上宾，他的礼貌很周到，从胡老太太起，胡家全家，一一问到。接下来又敷衍瑞香，笑嘻嘻地问道：&ldo;瑞姑娘，哪天请我们吃喜酒？&rdo;

瑞香红着脸不答，螺蛳太太接口：&ldo;快了，快了！&rdo;她说：&ldo;今天就是为此到钱庄来的，我想支两千银子。七姑奶奶也有个折子在这。&rdo;

取出七姑奶奶的折子来一看，存银四千五百余两，螺蛳太太作主，也提二千，一共是四千银子，关照宓本常开出数目大小不等的十来张银票，点收清楚，要谈古应春的事了。

&ldo;宓先生&rdo;，她闲闲问说：&ldo;这一晌，上海市面怎么样？&rdo;

&ldo;不好，不好！银根愈来愈紧了。&rdo;

&ldo;我们阜康呢？&rdo;

&ldo;当然也紧。&rdo;

&ldo;既然紧&rdo;，螺蛳太太摆出一脸困惑的神情，&ldo;为啥我们有二十几万银子摆在汇丰银行，动都不动？&rdo;

一听这话，宓本常心里一跳，正在难于作答时，不道螺蛳太太又添了一

句话，让他松了口气。

&ldo;这笔款于是不是汇丰借出来的？&rdo;

&ldo;是的。&rdo;

&ldo;汇丰借出来的款子，当然要出利息，存在汇丰虽也有利息，不过一定放款利息高，存款利息低，是不是？&rdo;

&ldo;是的。&rdo;

&ldo;借他的钱又存在他那里，白贴利息的差额。宓先生，这把算盘是怎么打的，我倒不太懂了。&rdo;

这时宓本常已经想好了一个很巧的理由，可以搪塞，因而好整以暇地答说：&ldo;罗四太太，这里头学问很大，不是我吹，其中的诀窍是我跟了大先生十几年才摸出来的。我们先吃饭，等我慢慢讲给罗四太太你听。&rdo;

已是午饭辰光，而且宓本常已有预备，螺蛳太太也就不客气了。不过既无堂客相陪，而瑞香的身分不同，不肯与螺蛳太太同桌，却颇费安排，最后是分了两样菜让瑞香在另一处吃，宓本常陪螺蛳太太一面吃，一面谈。

&ldo;罗四太太，阜康有款子存在汇丰，想来是应春告诉你的？&rdo;

&ldo;不是。&rdo;螺蛳太太从从容容地笑说：&ldo;今天去看一个张太太，他们老爷也在汇丰，是她告诉我的。&rdo;

&ldo;呃，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rdo;

&ldo;弓长张。&rdo;

&ldo;那么是张纪通？&rdo;

&ldo;对的，他们老爷叫张纪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