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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师叔每年六月必入灵境闭关,十月方出,我们离开时他才入灵境不久,这才多少日子他老人家便出来了,我担心师叔的身子会受不住。&rdo;青玄很是惆怅的说道。
&ldo;放心吧,我看师叔的状态也与平常无异,他已连续闭关六百年了,想是已快大好了。&rdo;青习脸色沉沉的接过话道,却见青玄脸色更为凝重,&ldo;没那么容易的。&rdo;
青书见三位兄长脸色皆抑郁,忙道:&ldo;若不是师叔,我们还连那邪魔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已师叔的法力,就算身子有些不豫,对付它应当还是能的,师叔可是昆仑君神呐。&rdo;
&ldo;住嘴!你以为那鲛人是那么容易对付的?&rdo;青玄喝道,唬的青书往青礼背后躲了躲。
&ldo;大师兄息怒,青书还小。&rdo;青礼忙护了护青书,温声道。
&ldo;青书说的对,没有师叔我们还连门都摸不着,有他在,速战速决也是好的,那鲛人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的。&rdo;青习板着脸道,&ldo;只是没想到这些上古之族都如此不安于本分,六百年前那位妖神族的殿下如此,想不到那鲛人竟更是凶残。&rdo;
青书原本被青玄吼的闭着嘴,一听青习说这话,忙道:&ldo;二师兄,我是红狐族与灵狐族还有些亲呢,况且六百年前的事师叔下令不许再提您忘了么。&rdo;
青习一听,眼神顿时一寒,&ldo;我并没针对你,只师父的死我总是忘不了。&rdo;
青书上前一步站在青习跟前,低声道:&ldo;可那位殿下不也在幽冥殿灰飞烟灭了么,算是一命抵一命了。&rdo;
青习猛拍了下桌子,仍有怒意,青玄忙道:&ldo;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做什么,夜深了,早些睡。&rdo;
青书努努嘴,很是不服气,却听青玄的话不再多言。
而此时,另一间厢房内的苏恪正拿着一本书端坐在床沿,背脊早已冒出热汗,当真是如坐针毡;司灼却还坐在桌案前提着紫毫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袍袖生风,苏恪只觉室内围绕着一阵香风。
苏恪一直拿眼偷瞄着,手上的书何时拿反了都不知道,只见司灼写了一会子后才将紫毫轻轻放下,继而拿起桌上青玄交还给他的小绿瓶,轻启薄唇念了些什么咒语后,那宣纸上的字一个个的便从纸上飞了起来,闪烁着金光接二连三的朝那瓶口飞了进去。
苏恪咋舌,这葫芦树上结的的小绿木瓶子还有这能耐,自己曾亲手把它摘下做成了一个法器怎么都不知道?然而这些亦不是重要的,此时此刻,苏恪觉的,哪怕燕州城再被淹一次也没有他与司灼这样独处来的重要来的让人焦躁不安。
&ldo;皇上可是乏了?&rdo;
苏恪正偷瞄着,冷不丁的听前方传出这清清淡淡的声音,打了个冷噤不说,手中之书还不小心的滑落在地。此时,谁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情,曾经,他与司灼认识三万年,与他说的话却用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且每次都是自己巴巴的凑上去还讨不到一个好。所以,对于司灼,苏恪基本一直处在远观的状态。可如今司灼却与他离的这样近不说,还主动与他说话,这要是放在以前,可得乐坏苏恪,但时移世易,苏恪只觉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ldo;却是有些乏了,今日发生的事有点儿多,朕还有些不好消化。&rdo;苏恪弯腰捡起书,忙又端坐好,摆出一个既有威严又不失礼数的坐姿来,但在司灼面前,无论怎么摆,都有些相形见绌。
司灼抿了下唇,声音竟然出奇的轻柔,&ldo;既然乏了便歇息吧。&rdo;
苏恪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这屋内只有一张床,自己若睡了,人家君神睡哪儿?怎的太傅平日里对朕细致入微,今日怎么就疏忽了这个问题。
&ldo;君神不睡?&rdo;苏恪问道,仍觉有些不可思议和好笑,自己居然能问司灼要不要睡觉这样贴近之言。
司灼从桌案后站起身朝床畔走来,苏恪瞧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一身曳地的月白锦袍衬托着他俊美极致的容颜,令苏恪下意识的往床的一旁挪了挪身子,誊了个位置出来,然司灼却拐了个弯儿走到盥洗盆前,将沾了些墨汁的手放到里头洗了洗,而后用帕子擦了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苏恪暗里吐了口气,却觉的哪里有些奇怪?司灼未免太随意了些。
&ldo;皇上请。&rdo;
苏恪还在怔愣间,司灼便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让他先上床,睡到里头去。
苏恪复又憋着口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涨的脸颊更红,好半晌才拿着书站起来也对着司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ldo;君神先请。&rdo;
司灼眉目仍淡,走到床畔将锦被一掀,这次却不再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苏恪,直盯的苏恪从头到脚血液凝固。然司灼的目光就好似有魔力一般,虽未言语,却让苏恪无可奈何般的开始宽衣,却因抬手宽衣袍的动作致使手中之书掉落在地。苏恪忙要去捡,那书却掉在司灼脚下,司灼便先苏恪一步捡了起来,继而眉头一皱。
苏恪瞳孔一张,整个人犹如被电击愣在当下,这厢房原是他一直住的那间,这书便是他随手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装装样子的,根本连封皮内容都不曾看过,也不曾想过枕头底下怎么会有本书,而能放在枕头底下的书必然不是什么好书!
室内气氛突然变的很是尴尬,司灼拿着那书,一双高贵的眼眸不止扫了过去,竟还用那只纤长的手指翻了一页,而后瞧着那些交欢的画面,不咸不淡的问道:&ldo;皇上爱看这些?&rdo;
司灼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却听的苏恪浑身不自在,就好像当年在昆仑山顶,自己躺在露天石上抱着这类书籍欣赏却被他撞个正着一般。他那时一句话都没说,只那么淡漠而又疏远的盯着自己,直盯的自己手足无措仓皇而逃,而如今,苏恪却忍住拔腿想跑的冲动,正色道:&ldo;□□欢好,谁人不爱,君神贵为上神,自是不明白这情的味道以及欲的味道了。&rdo;
苏恪原是故意这么说给司灼听,想瞧瞧他的反应,也想着司灼估计也不会有何反应,然,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司灼沉默须臾后,竟点了点头!苏恪瞪直了眼睛,他却早已收好书,又对苏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恪吸着气,宽了外袍躺了进去,而司灼就那么随意的躺在了他身旁,将手臂一挥,熄了满室烛光,室内瞬间黑的不见五指,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这要是放在以前,和司灼同塌而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如今,我这是又占他便宜了?不知怎的苏恪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书上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黑暗中,苏恪睁着眼莫名一笑,倒还有些得意。
司灼的双眸是在黑夜里看东西也能如白昼一般,此时,苏恪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数落入他是的眼底。
有司灼在,太傅顿时大松一口气,且那两个鲛人均被重伤,此时他们均在那幻镜中养伤,一时半刻寻不得踪迹,倒让燕州城迎来几日太平日子。只太傅心急过问过几次,却都被司灼一句&ldo;时机未到&rdo;而堵了回去。太傅自也明白司灼有司灼的道理,见苏恪和他日日在一起也甚是放心,便不再叨扰,只每日过来请个安,便回知府衙门处理公事,留宋知府在别苑伺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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