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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觉得好笑，我不甚认真地说着，&ldo;你那么想让我去萧国，该不会另有打算吧？&rdo;原以为可以成为朋友的，只可惜……依靠自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一分一毫的寄托都找不到，实在有些可悲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只孤魂野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收回眼神中的那点脆弱，再对上他的目光时，竟意外发现些许来不及掩饰的惊诧。&ldo;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rdo;

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思虑很久，才下定决心般说道，&ldo;其实这些事情，你也是有权力知道。&rdo;

我正襟危坐，心知他要说的定与我有极大关系。听他语意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不由暗暗有些心惊。

&ldo;世子大概与你讲了不少事情，包括他如何流落白国以及那块玉璧，但是他也不知道，你身上有着萧国王室的血统。&rdo;

&ldo;什么？&rdo;这一次，我是真的笑了出来。

他抬眼看我，&ldo;一般人听到这样震撼的消息，不是大喜过望，也应该哀悼一下这些年来不公的命运，你的反应还真是出人意料。&rdo;

&ldo;然后呢？&rdo;努力收了笑容，事情虽然有些荒诞，他却没有必要变造这样的谎言出来敷衍我。

&ldo;你祖上是王室中偏远的一支，因为有解读预言的能力而一直地位尊崇。&rdo;他缓声道来，&ldo;先王那一代政局混乱，你父亲留你在白国本意是考虑到这样会安全些。他不幸死在那场叛乱中，谁也不知临终前交待过什么。但是活着的人却都愿意以为，你会继承他所有的能力，协助他们一统天下。&rdo;

&ldo;笑话，我如果真有那本事，怎会让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不尴不尬的份上？&rdo;我嗤笑，算是糟蹋了云落尘这幅好资本，或者也许，他真有什么能力也说不定。

&ldo;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rdo;他叹息道，&ldo;所以你的存在是个错误，让人寄予希望，然后无所适从。&rdo;

&ldo;这事怎么能赖我？&rdo;如果不是自身经历，这件事实在是有趣极了。可惜发生在我身上，却怎么也再笑不出来。面前的人告诉我，别人因为失望，所以要毁掉我。

&ldo;也不尽然，&rdo;他低声道，&ldo;你足够聪明，只可惜没有野心。况且，即便我，也不能断定你手上到底握着多少砝码。&rdo;

&ldo;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想要逼我出手，可以这样理解吗？&rdo;我冷声道，眼中带了几分清冽几分通透，&ldo;可惜我没用到远远出乎你们的预料，早在一年前就死过了一次。怎么，还是不肯相信？&rdo;

&ldo;当时白清远，是真的要下狠手。&rdo;他轻轻地说，&ldo;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与独孤，还有一个人便是他。知道你的出身，知道你终会有一天威胁到他，所以假借毒酒的罪名想要除去你。你呆着这里，终究是不安全的。&rdo;

我不由怔住，一切都是他从头设计的吗？利用柳临江的恨意，利用我的嫉妒，利用萧夜阑的无动于衷，还真是滴水不漏。也正因为这样，独孤秋才把半死不活的我从七王府弄出来？梳理着前因后果，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的同时，心底阵阵发寒。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我喃喃问道。

他看我的眼神带了些淡漠的傲然，&ldo;沈家的情报网，在这天下是独一无二的。笑非并非不相信，只是有些难以接受吧？&rdo;

&ldo;我去不去萧国，和你有什么关系？&rdo;

他愣了片刻，才缓声道，&ldo;一半是家族的使命，一半是自己的私心。&rdo;

&ldo;你对什么一统天下也有兴趣？&rdo;我问。显然心思如此深沉的人，所作所为若只为了萧夜阑才是不大可信的。

他将目光移向旁边，转而说道，&ldo;如果愿意，你可以恢复身份出入朝堂；如果不愿意，在沈家的庇护下也能得一生无忧。萧国王室的后人，漂泊他乡终究惨淡了些。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我却是真心希望你如愿，一个淡如轻烟的人，本不该染上世间的尘埃。&rdo;

&ldo;烟？&rdo;我笑了笑，&ldo;碰不到天，也着不了地，用来形容我真是再合适不过了。&rdo;

山雨欲来

终于等到了消息，季然答应我们的条件，但要留下若紫。

回来那人神色有些为难，显然是没有将人带回来，又不得不自作主张同意对方的要求，自己也知道办事不利。

沈缘看向我，我暗暗鄙视了一下他和自己，接着开口说情。他便顺水推舟，令那人退了下去。

&ldo;笑非果然善解人意。&rdo;他浅笑盈盈，回头望着我。

深入了解了这只狐狸的本质以后，我再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此刻明知那种情况容不得讨价还价，为保持威严却要别人帮着给他台阶，我还真是听话。

&ldo;别恼了，被我利用也不在这一次两次的。&rdo;他仍是笑得云淡风轻，言语间再没有半点遮拦。还是宁可他收敛着点，我的挫败感也不会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