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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者3 毁灭与重生第七十章 忍（第2页）

&esp;&esp;忍继续为她做人工呼吸，想象着呼入奎因体内的是他自己的生命。

&esp;&esp;别再作诗了，专注一点儿！

&esp;&esp;他第三次将手按在她的胸膛之上，绝望地按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奎因有了反应，她的胸膛开始自主地起伏。

&esp;&esp;“奎因？奎因？”

&esp;&esp;他的耳朵贴在了她的嘴巴上，他听

&esp;&esp;到奎因在呼吸；他在她的脖子上也摸到了脉搏。

&esp;&esp;“拜托……”忍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奎因？奎因！”

&esp;&esp;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奎因除了呼吸什么也没干，而忍则将她胸腔的每次起伏都视为一次奇迹。（停下！他警告自己。）

&esp;&esp;最终，奎因的手抽动了一下，她的嘴唇动了动。忍靠得非常近。

&esp;&esp;她低声说：“我又死了一次吗？”

&esp;&esp;“我想是的，”他也低声回答道，“只是一小会儿。”

&esp;&esp;“我不能再这么干了。”

&esp;&esp;忍笑了：“我同意。”

&esp;&esp;“很高兴你和我一起在这儿……”

&esp;&esp;如释重负的感觉令忍感到虚弱。他将头靠在她的胸膛上，而她的胸膛则贴着他的额头继续一起一落，一起一落，这是他所感觉过的最美妙的动作，他不在乎自己现在是不是过于浪漫了，她还活着。

&esp;&esp;过了一会儿，忍抬起头，发现戴克斯和高阶裁决者早已转过身背对着他。高阶裁决者将他的照明棒高高举在隧道边缘，两个人都在注视着隧道外海水中一个纠缠在跨海大桥废墟中的身影。

&esp;&esp;是玛吉，双臂伸在上方，一条腿被一大卷电缆压住了。她一动也不动，只有长长的白发和斗篷随着水流漂荡翻腾。忍觉得，她看上去像是一位海洋女神，那种善恶全凭一时兴起的古老神祇。

&esp;&esp;她盯着她的丈夫和儿子，双眼再也看不见东西，然而却仍然富有生气，充满智慧。

&esp;&esp;“你怎么看，父亲？”戴克斯悄声问道。

&esp;&esp;高阶裁决者凝视着老妇人。一把刀的刀柄在她的两侧肩胛骨之间清晰可见，在她从桥上落下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esp;&esp;“我认为她的追随者之一已经作出了判决。”高阶裁决者非常缓慢地说道，手指着刀子。

&esp;&esp;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飞艇和大桥的损坏，还有那么多探寻者的死都可以归咎于外面水中这位老妇人。即便是现在，让“旅行者号”坠毁、切断半个城市的电力的工具仍然在她手中，仿佛她打算再一次使用它一般。

&esp;&esp;“这个循环应该完成了。”高阶裁决者以他奇特的语调说道，“我们把她留在这里吧。”

&esp;&esp;戴克斯歪了歪头表示认可，对这个结论没有作出任何补充。

&esp;&esp;在他们转身离开之前，一个气泡从玛吉的唇间逸出，这是她生命最后的信号。它浮向海面，仿佛她的最后一丝生命力也随之一起浮了上去，只剩下一具属于老妇人的尸体，纠缠在帆布和钢铁之间，孤零零地躺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