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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托尼,让这个逼眼儿闭嘴。放兽?你在歌手家附近见过他?
&esp;&esp;——一两次吧,没进去过,在大门外或者在车道上,有一次我们甚至出去找他和他的同胞们聊了聊。
&esp;&esp;——我们?
&esp;&esp;——对,我们。就是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我们。我们出去找他和他的朋友谈,他们说他们从丛林来,他们要找的不是歌手,而是找歌手的朋友有事。
&esp;&esp;——我明白了。但我从没允许过任何人去骚扰歌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的住处。要是求他办事,就更加违反我的禁令了。
&esp;&esp;——我不认为他想求他办事。
&esp;&esp;——我告诉过你们了!我们去找的不是他!我们根本不想找歌手!我自己是去找歌手那个朋友的。我和德缪斯。
&esp;&esp;——托尼,我不是叫你塞住他的嘴吗?谁是德缪斯?
&esp;&esp;——他是我们中的一个。还有哭包。还有杰克尔,不,海克尔。还有乔西。
&esp;&esp;——让他闭嘴。
&esp;&esp;——乔西?经纪人说。
&esp;&esp;——够了,我谈够了,我说。
&esp;&esp;——现在该召唤其他证人了。蒂伯斯小姐?
&esp;&esp;一个女人几乎吓了一跳。
&esp;&esp;——你让这位女士既当陪审团又当证人?经纪人说。他似乎很喜欢说话
&esp;&esp;。总在不该笑的时候放声大笑。
&esp;&esp;——蒂伯斯小姐?我说,她站起身,左左右右看了两圈,但没有看歌手。
&esp;&esp;——当时是十点,不,十一点。我刚结束祈祷和赞美国王,向窗外望去,看见一辆白色达桑开到门口。我看见四个男人下车,包括这会儿在后面的那一个。对,我在窗口亲眼看见的。他们从白色达桑上下来,朝各个方向跑去,就像你突然用光照一群蟑螂。有人问那个人——放兽背后的那个,不是说胡话的那个,就是他——有人问他的枪在哪儿,他说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开出希望路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我亲耳听见他说希望路。第二天,他的女朋友离开歌手家,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esp;&esp;接下来一个证人不等我开口就站了起来。他站起来说,你们都知道我可以在哥本哈根城和八条巷自由行走。是我去找警长杀手说,向歌手开枪的是他们这儿的人,哥本哈根城没有人要为此负责。罗爸爸永远不可能允许他们做这种狗操的——
&esp;&esp;——别说脏话。
&esp;&esp;——我的意思是说,那种事情。我说,所以啊杀手,你知道他们已经不在劳动党的地盘上了,所以你在你的地盘甚至更外面的地方找一找,把他们揪出来。那个说疯话的是他们找到的,躲在圣托马斯的树丛里。枪就插在内裤里。我问杀手的人是怎么找到他的,他们说警察知道他的下落,他跳上一辆迷你巴士,出城去乡间了。
&esp;&esp;——朝他开枪的那个人呢?他也朝我开枪来着。
&esp;&esp;——他死了,我告诉你。
&esp;&esp;——朝我开了四枪的那个人?
&esp;&esp;——死了。
&esp;&esp;——我不得不表示反对。他就在演唱会——
&esp;&esp;歌手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
&esp;&esp;——哦,我明白了。这样大概最好。那就继续吧。
&esp;&esp;经纪人不再说话。我以为歌手打算开口。我希望他开口。但他已经和我说了足够多的话。他知道向他开枪的是谁。我知道向他开枪的是谁。
&esp;&esp;乔西·威尔斯。
&esp;&esp;两辆车里的其他人都是跑腿的、动手的,只是肢体,不是心脏也不是头脑。我们没有交谈,但我们说了许多。我看着他,我又一次让他失望了。但他无疑知道,比区区一个试图拨乱反正的贫民窟普通人更巨大的不止是世界、天空和群星。
&esp;&esp;乔西·威尔斯。
&esp;&esp;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想这么告诉他。要是抓不住哈利,至少要抓住他的衬衫,再也不放手,我想这么告诉他。我老了,老人开枪只会枪枪落空,我想这么告诉他。他望着我,看到了瞄准他心脏开枪的人。
&esp;&esp;乔西·威尔斯。我希望这三个人里就有他,但我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发生。一个人肯定会记住企图杀死他的人,哪怕只是藏在灵魂深处。经纪人是背后中枪的,但歌手胸口中了一枪。但就连这个也让我困惑。为什么会有人想杀死歌手?在赛马骗局中被出卖的那几个小子也只是对歌手的朋友心怀怨恨,而不是歌手。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都知道我们看不见想看的那个人。我想杀死放兽,让他复活,然后再杀死他。至少七次,直到歌手满意。但那样不会满足任何人。这个法庭已经成了笑话。我比他更想转身离开。
&esp;&esp;——咱没朝他开枪。咱开枪打的是他妻子。放兽说。
&esp;&esp;听见这句话,连经纪人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峡谷一片死寂,我们都恶狠狠地瞪着放兽。听他的语气,这句话应该有什么用处,是他能抓住不放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禁想到一个人,他曾经对我说,爸爸,我没有杀死那个女人,我只是强奸了她。放兽身旁的人哈哈大笑。
&esp;&esp;——开枪打他妻子的是砰砰,不是你,他说。
&esp;&esp;——不,是咱开枪打了她。
&esp;&esp;——在哪儿?我问。
&esp;&esp;——还用说?肯定是他血逼的脑袋。对,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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