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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帆帆扁扁嘴，骆佳良连忙揉揉，&ldo;哦哦，不痛不痛！&rdo;

帆帆这才破涕而笑。

诸航受不了的瞪瞪眼。

&ldo;航航，你来医院干什么？&rdo;骆佳良不放心地问。

&ldo;我来找个人。&rdo;诸航特地从儿童医院拐到这里，是想找成功的。医院里病菌多，带着帆帆不太好。诸航想了想，由帆帆先跟着骆佳良，她等会再过去找他们。

成功居然很闲，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列车谋杀案》。

&ldo;啧，啧，医院这是要关门了？&rdo;诸航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一把夺过书。

&ldo;医院关门才好呢，那说明全民健康。&rdo;成功没动弹，侧着眼研究诸航，她是哪阵风刮进来的？

&ldo;也有可能是你医术太烂，医德太差。&rdo;诸航哗啦啦把书一直翻到最后，&ldo;想不想知道凶手是谁？&rdo;

&ldo;你敢说，我把你扔进昆明湖里。&rdo;成功恶狠狠地挥挥拳头。

诸航扮了个鬼脸，&ldo;我会游泳。&rdo;

&ldo;只有猪才会把游泳当成本事。&rdo;成功蔑视地从鼻子里哼道。&ldo;老实交待，你来干吗？&rdo;

&ldo;看你呀！&rdo;诸航把小说扔桌上，拿过一枚体温计，在手里转来转去。

成功深究地打量了诸航几眼，阴森森地斜睨：&ldo;暗恋上我了，想爬墙？&rdo;

诸航抄起一叠处方朝他甩去，&ldo;爬你个头，你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沐佳汐有个妹妹？&rdo;

成功咦了一声，&ldo;沐佳晖？&rdo;

诸航咬牙切齿：&ldo;你再装腔作势！&rdo;

&ldo;沐佳汐都死了，她和你们还有什么关系？沐佳汐又没生个一儿半女，绍华也尽职尽仁地送她出国念书，难道小姨子对姐夫产生了异样感情。啊，这有可能呀，姐夫都是喜欢小姨子的。不是有首歌是这样唱的么，阿拉木汗什么样，长得不胖也不瘦，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嫁妆，领着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快过来……猪？&rdo;

成功停止扭动脖颈，摸摸鼻子，察觉到诸航脸色发青发黑，眼中怒火熊熊。

&ldo;说你蠢，真不是夸张。这是个玩笑，你还当真？绍华是那种人么，他要是敢对你有二心，人神共诛！&rdo;成功上前，想拍拍诸航的头，诸航避开，&ldo;你敢近一步，我揍你。&rdo;

&ldo;好了，好了，&rdo;成功赔着笑，向诸航敬了个礼，&ldo;诸中校，我错了。告诉我，干吗要问那个天山冰女，她要是敢惹你，我拿火烤她去。我挺讨厌那种假仙女人，小时候死了爹，活像全世界都对她不住，什么时候都没个笑脸。&rdo;

诸航给他逗乐了，&ldo;人家挺懂礼貌的，还给我们家送了两缸荷花。&rdo;

成功眉毛都竖起来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你说她给你们送荷花？&rdo;

诸航点头。

成功面容扭曲得不成形，&ldo;妈的，脑子进水啦！明天我送你一块石头，把那两缸给砸了。这都什么呀，怨魂不散呢！&rdo;

诸航默默凝视着成功，心中一片黯然。她真的没猜错，那两缸花要送的人是佳汐。记得有次和首长一块坐车去吃火锅，那时他们还没恋上呢。在车里听了个朗诵，首长说是席幕蓉的诗。席慕蓉是台湾著名的画家和诗人，她最擅长的就是画荷。每年的盛夏，她都会在院里种几缸荷。佳汐很喜欢席慕蓉，爱屋及乌，自然也会爱上荷。

&ldo;成功，你见过佳汐的画么？&rdo;诸航问。

成功拧了拧眉头，&ldo;当然见过。她的画风偏柔偏飘，我不是很欣赏，但附庸风雅的人很钟情，挺有市场的。有一幅被一个新加坡商人以五十万买走。&rdo;

&ldo;五十万？&rdo;诸航脸色大变。

&ldo;瞧你土包子相，五十万是个大数字吗？你知道徐悲鸿卖多少钱？&rdo;

诸航撇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有多蠢，以为四十多万就是个天文数字，其实还不及人家一幅画的价。

走吧，找块豆腐去，一头撞死算了。

32，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二）

成功有点不习惯。不习惯诸航像棵水分被蒸尽、萎萎的、头耷拉着、看不出一丝生机的植物；不习惯自己的心被这棵植物弄得酸酸涩涩，一个劲地抽搐，疑是心肌埂塞；不习惯一向不惧世俗、敢作敢当的自己，只会抓耳挠腮，却什么都不能做。

&ldo;猪，天这么热，我们去吃冰淇淋，你两份，我一份。&rdo;他不擅长安慰，实际上，也不知怎么安慰。毕竟这是绍华和诸航的家事。家事，清官都难断，他插不上嘴。他看得出，诸航心里已经很乱了，他不能再添乱。当诸航和绍华决定在一起时，他是觉得这只&ldo;猪&rdo;有点蠢，但还是佩服她的勇气和对绍华浅浅的羡慕。他和绍华的世界里，正常情况下，是遇不上诸航这样的女子，佳汐那样的倒是不稀奇。所以绍华很幸运。但只有经历了佳汐，才会辨出诸航是块珍宝。可这样的珍宝，绍华知道怎么呵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