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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笑容娇俏,时而托腮沉思。
十四岁的少女,面庞生得青涩而精致。
他认识她许久了,总会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小的时候,喜欢笑,笑起来的样子很甜,给人的感觉却是乖巧又灵动的。
有点矛盾,又浑然天成。
而现在,时隔多年,依然还是这种感觉,她不骄不躁,乖巧安静,偏偏又会有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倔强。间或有很浅的落子之声沉沉奏响在夜色中,司徒渊听着,便会觉得那如是一点新露在荷叶上散开时候的感觉,又像是三月暖春,河面上坚冰消融,暖暖的水波荡漾着将要漫过河堤,盈溢在胸口,那感觉不
会怎样的轰轰烈烈或是惊天动地,但依旧满足而熨帖。
严锦宁自娱自乐之余,不时的就偏头来看一眼他这边的状况,司徒渊便飞快的闭眼假寐。
这样的夜,平静寡淡的有些过了头,却居然并不叫人觉得乏味。
司徒渊并无睡意,就这么阖目躺了许久。
待到月上中天,他翻身坐起,彼时严锦宁已经困倦,趴在棋盘上睡着了,指间犹且拈着一枚白子。
司徒渊起身走过去,看着灯影下她安静的睡颜。
她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心时而就会拧成团,也不知道是这样睡觉不舒服还是做了噩梦。
司徒渊的唇边不禁绽放一抹笑,突然为自己方才这么折腾她的举止而心生几分愧疚。
&ldo;宁儿?&rdo;他弯身去唤她。
严锦宁睡得沉,他叫了两声无果,无奈,就只能小心的拿掉她手里的棋子,弯身将她抱起,送回里面的大床上。
他的动作尽量放轻,严锦宁却像是深陷入了梦境当中,居然也没醒。
司徒渊把她放在床上。
这里屋没有点灯,外面的烛光映进来,被床帐阻隔,让她的面孔看起来不怎么真切。
司徒渊不禁抬手轻触她的面庞,入手的感觉细腻温和,他有点舍不得移开。
最近这段时间,总是会时时的想起她来,无论是在庄子上那天夜幕中匆匆的一眼对视,还是那天在侯府花园里她郑重其事与他说过的那些话,总是不时的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这样的人,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身份就是高高在上的,并且形势所迫,绝对不允许你软弱或者怯懦,他承认,从幼年的时候起他对这个粉雕玉琢一样的女孩儿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好感,并且随着时间
的推移,这种感觉也演变得越发有些不同了,虽然还没到不可自拔或是非她不可的地步,但总归是真的有些惦记和喜欢的,但是那一次,她说出来的话‐‐
却让他震撼。
别说他们之间本就还没到那种关系,可即便真是他的女人‐‐
他这样的人,难道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怎么会等到需要一个柔弱的女子来对他说出那样话,做出那样的事?
她在不遗余力的护他帮他,甚至于每每和她相对,他也能清楚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发自内心的关切,却又偏偏‐‐
她对他的态度总是温和客气,若即若离。
司徒渊拿不准她的心思,想着就有点心烦意乱。
睡梦中的严锦宁突然翻了个身。
司徒渊的思绪被打断,猛然惊醒。
他缩回手来,本想起身离开,可刚一欠身,却见床上严锦宁用力的拥着被子,紧皱着的眉宇间露出痛苦和恐慌的神情。
司徒渊的心头一紧,他又试着唤她,她却依然没醒,看着极其痛苦的模样,却一直紧抿着唇角没有哭喊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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