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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鲤一噎,撇了撇嘴,丧气道:“知道了,师父……”
蓝妩摸摸她的脑袋,率先走出客栈,望了眼犹有晨星闪烁的天空:“啊,时间要到了。”
阿鲤走到她身边,也跟着抬头看了看,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牵住了蓝妩的衣角。
半个时辰后,腥咸海风吹拂的长长堤岸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蓝妩环着双臂混在人群最后,不多时,便见空中飘来十几艘富丽堂皇的飞舟,停驻在飘逸的云层之中,若隐若现,更显神秘。
蓝妩抬起头,看清了飞舟侧壁上刻着的几个大字后,又往后退了些。几步站定后,她估摸了一下与飞舟的距离,还嫌不够远,索性带着阿鲤直接撤出了海滩。
阿鲤满脸茫然地跟着她,忍不住问:“师父,为什么不站在前面,他们不是发现不了我们身上的妖气吗?”
蓝妩默了下,低声道:“你记得前几日我们躲开的那个人吗?”
“我记得。”阿鲤睁大眼睛,惊讶道:“她也在这里吗?”
蓝妩嗯了一声。
阿鲤好奇地往前面乌泱泱的人群看去:“可是,她难道能发现你吗?”
“她倒是发现不了。”蓝妩苦笑道:“她手里的鸟就不一定了。”
她若想召唤,倒也能直接把丹青召唤过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丹青一直在季泠月手里,万一它身上发生什么变化,她却不知晓,那就大事不妙了。
与此同时,季泠月安静地站在飞舟船首,居高临下地朝云雾下的人群看去。袖中的海东青乖顺窝着,她便也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甚至闭上眼睛静思。
只可惜总有聒噪的人要来烦她,在庆子白再次没话找话跟她讨论天气时,季泠月烦躁地睁开眼,冷冷道:“你的嘴若是吐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不如就用针缝上,免得发出这么多噪音。”
庆子白一愣,笑容僵在那张俊脸上,竟显得有些滑稽。好在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他从这尴尬境地里拉了出去,腾出位置后,虞山叶散漫地站到她身侧,懒洋洋道:“我刚过来,就听长离说你这几日心情不太好,现在看来,哪里是不太好,分明是一点就着啊。”
季泠月冷淡地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
“怎么,连我都不理了?”
她忽地嗤笑一声:“你是我什么人,我作何非要理你?”
虞山叶一默,肯定道:“你果然不高兴。”顿了顿,她又感到有些惊讶:“谁把你惹成这样的?”
季泠月抿紧唇,又不说话了。
虞山叶上下打量她几眼,越看越觉得新奇,毕竟这人这些年越发像她那个无情无爱的师尊,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法激起她的情绪。
以至于现在只是生个气,都让她怀念起来。
她忍不住要再问,季泠月却掀开眼眸,定定看向前方:“开了。”
虞山叶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海平面上,逐渐浮出一座楼阁的幻影,初升的阳光透过云雾,穿过这片幻影,落在了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上。
光芒耀眼,人们忍不住眯起眼睛,或伸出手进行遮挡,站在后面的蓝妩站直身体,望着阁楼幻影中出现的一团金色光晕,表情严肃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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