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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第1页）

听完关天的讲述，关华点了点头，氓与殇同根同源自己早就该猜到，对于这些历史自己早就应该去了解。如果知道自己具有殇的血脉特『性』，不去争什么榜单第一，不去争什么氓之新锐，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尴尬。可是一切都『逼』着自己走向这宿命的战场，『逼』着自己尴尬地战斗。如果自己胜了，到底算是氓赢了，还是殇赢了，我他娘的到底算谁的人?困扰关华的问题再次袭上关华心头，『乱』掉了他的思绪。

&ldo;现在，该轮到我们提问了。&rdo;关天笑眯眯地看着关华，知道他心里起了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约定好的事情，却让关华心里咯噔响了一声。看到关天示意沈未央提问，关华感到不安起来。什么事情会让自己如此心悸?

&ldo;你，你恨我们吗?&rdo;沈未央擦干了泪水，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

&ldo;我……&rdo;关华咽了一口唾沫，这个问题比所有他知道的有关氓的秘密，都让他难以启齿。但是关天已经表达了他的诚意，说了很多关华没有问到的相关信息，本以为这只是随机赠送的东西，此刻却将住了关华的军，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逃避，皱着眉思考了很久，关华说了一句：&ldo;我恨你们，更恨殇。&rdo;

&ldo;孩子，我们……&rdo;沈未央还要说话，关天就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知道现在说出那些隐情，还为时尚早。于是，他再次举起酒瓶，跟关华碰了一下。

&ldo;为什么在我就要上战场的时候，才来见我?&rdo;关华看着关天的眼，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原本就在怀疑关天夫『妇』的到来，为得就是让关华放弃比赛，纵使不能让自己放弃比赛，也要搅『乱』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不能安心战斗。不过让关华疑『惑』的是，明明有这一种可能，为什么氓的老家伙们不拦住关天两人。

&ldo;因为直到今天，你爷爷才同意我们来见你。我们来见你，也意味着关家为你敞开了大门，你通过了家族的考验。&rdo;关天这么解释。

&ldo;这二十年里，我求过你爷爷无数次，我希望能早点见到你，能让你见到我们，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爹娘。所以你爷爷一点头，我们就连夜赶了过来，如果，如果耽误你后天的比赛，我们可以申请将比赛时间延后，或者直接取消比赛。关华，我的儿子，妈妈没有一天不在想你。&rdo;沈未央越说越伤心，眼泪又止不住地滴落下来。她觉得对不起儿子，如果当初态度再坚决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让关华看到自己了呢。心念至此，尘封在沈未央记忆深处的一幕又浮上心头。&lso;为什么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不，我不同意。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rso;

&lso;未央，你冷静一点，这是他的命。你我都左右不了。&rso;年轻的关天将孩子交给本家的一个叔辈，转身抱住了几欲疯狂的沈未央。

&lso;我的儿子，你的命好苦啊，妈妈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你。&rso;沈未央摊在了关天脚下，懊恼地捶着大地。

&lso;未央，你应该知道，每一个关家的儿郎都要这样成长。&rso;关天眼中含着泪光，低身抱住了沈未央纤细的肩膀。

&lso;就因为我知道，我才更不舍得让儿子去受苦啊，啊啊，我的儿啊。你去，你去看着他被送到一个好人家家里，求求你关天，我求求你。&rso;沈未央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向了门外，关天一掌将妻子打晕，流着泪抱住妻子，呢喃着说了一句：&lso;他的命早已注定，注定要经受最残酷的摧残和打击……&rso;

关华看着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挂在帐篷里的两件紫『色』斗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在殇里的地位，应该不低，虽然他并不知道紫『色』斗篷意味着什么。刚才母亲说爷爷同意才能来，等等，为什么是爷爷同意，难道爷爷是殇的当代家主?分析出这个信息，关华顿时愣在了酒桌前。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关天和沈未央，看到关天不断安慰抽泣着的沈未央，关华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温柔起来。

&ldo;你还记得每年大年初一放在你窗前的年糕和压岁钱吗?&rdo;关天突然问了关华这个问题。

&ldo;我当然记得，每年除夕夜，街道居委会的好人，都会偷偷地放一盒年糕和一个红包在我的窗前，这是我童年唯一的惊喜和快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rdo;关华不解地反问道。

&ldo;年糕是微甜带一点辣味的长块，每一块年糕的两头，都印着一个字母s。每年的压岁钱都比前一年多十块钱，装压岁钱的红包，是当年的生肖图案。&rdo;关天眼含热泪说出了年糕和红包的所有细节。

关华浑身巨震，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好心人、居委会，全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ldo;二十年来，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我们的爱偷偷传递给你。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也煎熬了我们自己。&rdo;沈未央一把抓住了关华的手，因为迟疑，关华竟没有抽回，而沈未央狠狠地将关华的手攥在手心，再不愿放开。

&ldo;每年你母亲偷偷看到你吃下她做的年糕，都会激动地哭上七天七夜，孩子，在你的成长环境里，我们只能做这些。当然，那些伤害过你，而且再也没有存在意义的人，我都已经送到了阴间。&rdo;关天眼中闪过的森然杀意，解开了关华心中的疑『惑』，怪不得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找到老乞丐和人贩子，原来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