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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吃面了，打包几个馒头就去找袁青竹出发。袁青竹什么都没说，两人趁着雨后清新行了三四百里，到了宁罗村附近。

驿站炊烟冉冉，宋小橙建议先在附近打听一番，她到驿站后院盛碗水喝，她看着井台沿的绳子，不知道袁青竹会不会害怕。她正琢磨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血腥气，几个粗壮小厮抬着几扇猪肉从灶间走出来，他们把猪肉堆上一辆棚车，嗜血的绿头苍蝇嗡嗡乱飞。

这不看还好，一看……宋小橙只觉得这辆棚车好生眼熟，她走过去仔细打量，这不就是人贩曹二狗的棚车吗?脏兮兮的，她还被蒙眼捆手的在上面颠簸了一路呢。

&ldo;撒了不少盐巴，保存到明天一样新鲜!&rdo;一个小厮喊着，&ldo;姑娘让一下啊，猪头来啦。&rdo;宋小橙一闪躲，一只硕大的猪头扣到了猪肉堆上。&ldo;这是要送去哪里?&rdo;她问。

&ldo;宁罗村的曹二狗嘛，这老小子要娶媳妇啦，往我们这里订的猪肉，喜宴上用，他抠门得很不肯用小乳猪，又想摆排场，还用他自己的棚车拉货，抠门省一半路费。&rdo;小厮大大咧咧地说，另一个小厮扣扣鼻孔笑起来：&ldo;明天他老小子入洞房，也不知道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生个儿子有没有屁?&rdo;

&ldo;还入什么洞房，曹二狗从不走空，你知道他没先验验货?雏儿的滋味……&rdo;其他人调笑。

曹二狗要成亲啦?这个消息让宋小橙猝不及防，看这架势是无疑了。&ldo;你们可知道他要娶哪家姑娘?&rdo;她急问。

&ldo;这个没见过，听说是半夜里路上遇见的，曹二狗不尽干贼勾当，前几日青楼中了邪他也没处卖，然后那姑娘就跟了他?大概是的。&rdo;小厮犹豫着问哥们，&ldo;真是活见鬼，我怎么捡不着……&rdo;

宋小橙心里咯噔一下，别是慧玉吧?!&ldo;那姑娘长得漂亮吗，是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rdo;

小厮上下打量她：&ldo;姑娘你打听这干嘛，不是说了我们都没见过吗，你要有兴趣明天曹二狗娶亲，准能见到。&rdo;宋小橙也无可奈何，只好离开去找袁青竹。

袁青竹一听这个就变了脸色：&ldo;若是真的，我必定手刃他。&rdo;宋小橙也挺生气：&ldo;天杀的曹二狗，我刚救出十来个姑娘，他就又拐到一个，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慧玉，嫁给他这个人贩子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我要把她给解救出来。&rdo;

两人连饭也顾不上吃，又跑了荒僻的一百多里，来到宁罗村。村里民风彪悍且落后，她们暗地里逛了一圈，看到女人们都在田里河边劳作，遇到重体力活也是几个女人一起帮忙，男人嘛跟二大爷似的，日上三竿有的还在睡大觉，有的在树荫下斗牌，嬉闹不停。

这种地方出了曹二狗这种人贩子，也毫不出奇。看到袁青竹一副想手撕人贩的表情，宋小橙赶紧安慰她：&ldo;女侠你先缓一缓啊，不要冲动，我找个小娃哄哄他再打听。&rdo;

她看到溪边一个皮肤黑黑的女孩，身上背着一个奶娃娃，坐在大石头上洗衣服。她走过去询问曹二狗的家是哪一处?女孩抬头抹抹汗：&ldo;怎的会有女娃来找他?&rdo;宋小橙赶紧敷衍说是熟人，来参加他的喜宴的。女孩指了指其中一间带院子的屋子，就是那间。

宋小橙谢过她，看她背着孩子洗衣服很辛苦，忍不住感叹两句怎么男人都不干活。女孩抬头很不可思议：&ldo;男的怎么能干活?&rdo;这可把宋小橙给噎住了，她眨眨眼不知说什么接话。问起曹二狗新娶的媳妇，女孩说那姑娘太瘦弱不能干重活，曹二狗的老娘不愿他找个瘦的不好生养，但曹二狗不知中了什么邪，想把自己往书香门第上靠。

女孩又满脸羡慕：&ldo;曹大叔是我们村里最富的人，他出门做生意每次都带回来不少钱，要是我爹也能那样有钱就好了。&rdo;

&ldo;打住打住，&rdo;宋小橙实在忍不住打断她，&ldo;小姑娘，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不知道是非，拐卖姑娘那绝不是做生意，那是伤天害理要天打雷劈的。&rdo;

女孩却摇摇头：&ldo;我姥姥也这么说，可曹叔叔他勤快，比我爹成天玩牌强多了。&rdo;宋小橙只觉得观念完全不一致，她谢过女孩去找袁青竹。

两人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来到那个院子，看到里面的平房虽然也是土墙泥地，但看上去比其他房子要整齐一点，这家伙用卖姑娘的钱自己享受起来。听见灶间有人说话声，好像在吵架，她们潜过去一看。一个肥胖的老太婆在用难听话骂一个年轻姑娘，宋小橙吓了一跳，再看那姑娘瘦瘦弱弱，面有菜色，姿色不过平平，没有半分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的味道。

&ldo;这……我也没见过慧玉，她是长这样的吗?&rdo;宋小橙有点吃不准，毕竟那姑娘并不漂亮。袁青竹想跃入屋子查探个究竟，宋小橙拉住她要等老太婆走了才行。

老太婆絮絮叨叨地骂她，骂她眼里没有活，骂她笨连个糟萝卜也腌不好，手弱得连柴刀都提不起来，喜宴那天做不出菜来看儿子怎么打她……宋小橙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实在受不了了。那姑娘轻轻地哭，却被骂得一声也不敢吭。

&ldo;不是她。&rdo;半响没言语的袁青竹突然发话了。&ldo;为什么，你不看怎么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