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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吃完饭他把杨绵绵送回家里去，照例是那样奥迪车，看见她萌萌哒：&ldo;绵绵酱（づ￣3￣）づ╭≈10084;～&rdo;

杨绵绵忍不住想笑，对他特别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ldo;你们家的车还蛮可爱的。&rdo;

奥迪车激动坏了：&ldo;（≧▽≦）绵绵，你也很可爱！&rdo;

荆楚：&ldo;……&rdo;他这辆车是最普通的黑色，最大众的款型，到底哪里可爱了？还是现在小孩的审美他不懂？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这辆车开起来好像……格外容易失控，怎么老是差点就超速了呢？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还很早，杨绵绵想下车，荆楚却没开车门，只是和她说：&ldo;现在没有别人，我们聊聊吧。&rdo;

&ldo;……聊人生吗？&rdo;杨绵绵心不在焉。

荆楚沉下声音：&ldo;这一次的事情有惊无险，该瞒的我都帮你瞒下来了，但是杨绵绵，下不为例，这种事情，以后别干了。&rdo;

杨绵绵心里窜上来一股火气：&ldo;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rdo;

他顿了顿：&ldo;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真的太危险了，你这一次是运气好，下一次就不好说了。&rdo;

她没吭声，扭着脸，显然是不以为然。

&ldo;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负吧。&rdo;

试问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谁会在遇到变态杀人犯的时候想的不是躲开报警，而是一较高下的，她的骄傲和自负迟早会毁了她。

他很想把她当成一个家贫而早慧成熟的少女，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无法自欺欺人。

杨绵绵是一个极为胆大妄为的人，她太聪明了，聪明到她看周围的人都是&ldo;愚蠢的凡人快来跪舔我&rdo;，自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实际上已经站在了一条很危险的警戒线上。

她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胆大又聪明的人，可这样的人，多半容易误入歧途，他们忽视着这个世界的规则，肆意妄为，偏偏常人又不是对手，往往就会越走越错，最后万劫不复。

他并不希望她走到这一步，甚至可以说，他怜惜她的身世，希望她可以走上一条虽然平凡但稳妥的道路。

若非如此，他何必今天要费这个功夫呢？

杨绵绵对他说自己自负居然不生气，也不否认：&ldo;我难道没有自负的资本吗？&rdo;她仰起头，一双杏眼在狭小昏暗的车里熠熠生辉，他看着她的脸庞，有那么一会儿移不开目光。

&ldo;你有。&rdo;荆楚承认，杨绵绵与绝大多数同龄人相比，太过耀眼，她当然有自负的资本。

但同样也有这么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古往今来，自作聪明而作茧自缚的并不在少数。

&ldo;但是，这太危险了，你是在走钢丝。&rdo;荆楚说，&ldo;一掉下来就万劫不复。&rdo;

杨绵绵撑着头，懒洋洋地说：&ldo;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出事？我又不是胡逸霖，你未免太小看我了。&rdo;

荆楚觉得这场谈话难以继续下去，他觉得杨绵绵就像他的一个堂弟，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每天都中二的不行，自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宇宙的主宰，但这种行为在成年人眼里是十分可笑的。

尤其是这一次她的成功，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下一次，她可能会摔得更惨，而在这种事情上，容不下一次失误。

因为一次就足够要了性命。

&ldo;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rdo;杨绵绵托着头，&ldo;命好的，一出生就有爹妈疼爱，不用为钱操心，可我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捡瓶子卖钱了，每一毛钱都要掰着花，你能理解吗？命好的人可以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考试成绩下滑发愁，我们班的女生也讨论男生、减肥、明星，我呢，荆楚，我没这个福气，从来没有人替我操心，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操心。&rdo;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荆楚一听，觉得她好像事不关己。

&ldo;我自己对我自己负责，我走什么路，我自己选，摔死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别人管，你也别来管我。&rdo;她堵着一口气，&ldo;你算是谁，你能来管我，你有这个资格吗？&rdo;

荆楚哑口无言，他当然没有资格管她了，他有什么立场呢，难道要他说一句不舍得吗？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冒出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舍不舍得的，他真是错乱了。

他觉得自己可以搁下狠话的，比如告诉她，既然如此，他就再也不管了，下次再出这种事儿，她别来找他帮忙。

但是这句话他根本说不出口，他一想到那个时候她把所有赌注压在他身上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ldo;你那么想……我也没办法，的确，同人不同命。&rdo;

杨绵绵静静看着他，她遭了那么大一次罪，原本就没有肉的脸颊更瘦小了，他一只手就能全部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