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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第2页）

阿飞道：&ldo;你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也给你一次……最后一次。&rdo;

阿飞瞧着荆无命走了出去，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ldo;以牙还牙，以血还血！&rdo;

荆无命以前所给他的，现在他已同样还给了荆无命。

一个人的心若已死，只有两种力量才能令他再生。

一种是爱，一种是恨。

阿飞自己就是靠了爱的力量而重生的，现在，他却要以恨的力量来激发荆无命生命的潜力。

他想要荆无命活下去。

假如这也算报复，那么这种报复只怕就是世上最伟大的报复了，假如世人的报复都和他一样，人类的历史必定更辉煌，人类的生命必将永存。

无论如何，报复总是愉快的。

但阿飞现在真觉得很愉快么？

他只觉很疲倦，很疲倦……他手里的剑已掉了下去。

孙小红一直静静地瞧着，直到现在，才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ldo;要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若要他好好地活着，就难得多了。&rdo;

这是李寻欢说的话。

无论对什么人，对什么事，他的出发点都是爱，不是恨，因为他知道恨所造成的只有毁灭，爱却可令人永生。

他的心胸永远是那么宽阔，人格永远是那么伟大。

现在，孙小红发现阿飞也几乎变得和他完全一样了。

她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李寻欢仿佛也很疲倦，疲倦得连话都不想说。

孙小红凝视着他，良久良久，忽然笑了笑，道：&ldo;世上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已被你们击败了，天下势力最大的一个帮会也已在你们手中瓦解，你们本该觉得很开心、很得意才对，但你们看起来却连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简直就好像败的是你们自己一样。&rdo;

第九十章：蛇足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缓缓道：&ldo;一个人胜利之后，总会觉得很疲倦、很寂寞的。&rdo;

孙小红道：&ldo;为什么？&rdo;

李寻欢道：&ldo;因为他已经完全胜利，完全成功了，已没有什么事好再让他去奋斗的，一个失败了的人精神反而会振作些。&rdo;

孙小红咬着嘴唇，悠悠道：&ldo;这么样说来，成功的滋味岂非也不好受？&rdo;

李寻欢又沉默很久，忽然笑了笑，道：&ldo;虽然也不太好受，但至少总比失败好得多。&rdo;

胜利和成功并不能令人真的满足，也不能令人真的快乐。

真正的快乐是在你正向上奋斗的时候。

你只要经历过这种快乐，你就没有白活。

长亭，自古以来就是人们饯别之地，离别总令人黯然神伤，这使得&ldo;长亭&rdo;这两个字的本身就仿佛带着凄凉萧索之意。

雨已住，荒草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