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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是众世深罪，还是众世清白？&rdo;

卷轴烧尽，徒留烟杆，长烟杆被她拾起，送到嘴边吐纳烟雾，看向我，&ldo;是怎样，是怎样……&rdo;然后一点点透明，化为乌有。

我慌张地转身，拉住秀城袭的臂膀，泪水潸然而下，无力地摇头，他抱住我的肩膀，捡起地上的空白卷轴，放在我的手心。

5

辗顾林，每一个走过的人，都要回头。

第5章04桃兔泉

1

我们到达的第二个地方，和望若相反。望若是永远的白昼，这里却是永恒的黑夜。

咚，咚，咚。

黑暗里回响着沉闷的敲击声，似乎有谁在敲打什么东西。

低垂着头的酸浆果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奶白色的蜻蜓静静停在叶子尖。

咚，咚，咚。

2

&ldo;诶，有人来了啊。&rdo;老旧的井旁，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动物抬起头，它的前爪还抱着一根木质榔头，上面沾了些许白沫。

我仔细看清它，不由叹道：&ldo;好大的兔子。&rdo;它的耳朵十分漂亮，长长弯弯，十分优雅的弧度，在温和的夜风里轻轻飘浮。

&ldo;啊，夜晚的风，总是有特殊的气味呢。&rdo;兔子仰起头，眯起粉色的眼，沉醉地说道，它又抡起榔头，用力捶打井中的什么东西。

我又向前走近了些，才发现那不是口井，是一个石砌的大盅子，里面躺着雪白的面团，在榔头的敲打下逐渐变得柔韧。

&ldo;夜晚的风？可是这里不一直是黑夜吗？&rdo;我如此问道。

&ldo;请稍等。&rdo;兔子继续抡动榔头，不一会，我们的头顶响起叮铃铃的轻响，十分悦耳，不一会，黑色的天幕下开出一朵朵闪烁着淡粉光芒的桃花，它们在夜色里笑着，叮铃铃旋转，然后变成一片片红色的雨，翩翩地在风里舞蹈，落到地面的时候就化作清水，一汪，一汪，汇集成泉，映出兔子的身影。

我面前的兔子向泉水里的兔子打招呼，&ldo;嗨，你好啊。&rdo;

泉水里的兔子向我面前的兔子摇爪子，&ldo;哈，你好呐！&rdo;

然后，泉水里的黑夜开出桃花，黑夜里的桃花飞成红雨，桃花下的红雨化作清泉，清泉里映出另一只兔子的身影。

它们互相问好，一齐打面，咚咚的响声，还有桃花叮铃的笑声，从很近的地方，传到很远。

3

兔子对我说：&ldo;我们的黑夜，就是黑夜。我未曾听说过其他什么，不过我们除了黑夜，还有桃泉，黑夜的时候一个兔打面，桃泉的时候跟其他兔聊着天打面。你们也是这样吗？你们那儿的桃泉美吗？&rdo;

我一时语塞，望若没有&ldo;桃泉&rdo;。

我如实回答：&ldo;我在的地方连黑夜都没有，只有白昼。&rdo;

兔子问我：&ldo;白昼是什么？是你们的桃泉吗？&rdo;

我摇头，&ldo;不是，我在的地方也没有桃泉。白昼就是你们的黑夜，然后把天的颜色换成白色。&rdo;

兔子叹息道：&ldo;啊，原来如此，我明白啦。&rdo;

我问：&ldo;这里总是黑夜很无聊吧？&rdo;

&ldo;总是黑夜？不，我们有桃泉啊。&rdo;

&ldo;可是桃泉也是在黑夜里啊。&rdo;

兔子严肃道：&ldo;根本不一样，你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分辨不出它们的区别。&rdo;

我急忙换了一个话题，说：&ldo;可是你们黑夜和桃泉都在工作，不休息，不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