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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箬是姜夫人最小的孩子,原该很宠很疼的,但因她二哥骤从聪明小孩变成小傻子,所以,小丫头自小就特别懂事,也特别护着自己二哥,她最听不得谁说她二哥是傻子,因为这个缘故,姜箬小时候没少和公主、郡主打架,明明打赢了架,自己也哭得一塌糊涂,搞得姜夫人又心酸又好笑。
曹氏望着恭敬立在姜大夫人身侧的逢春,温声说道:“听说你身上不好,老夫人很是记挂你。”
逢春规矩回道:“都是我的不是,叫祖母她老人家跟着操心了。”
高氏慢条斯理地接口道:“这孩子出年时,生了一场大病,因婚期紧张,只怕是身子还没调养好,倒给亲家夫人添麻烦了。”
姜夫人拨着茶碗里的茶叶,慢悠悠道:“春丫头既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家的人,没有什么麻烦的。”应完高氏的话,姜夫人面色温和地看向曹氏,“可巧了,你新得的那个小孙女,和我娘家侄媳妇生的哥儿,是同一天生辰呢,我大嫂子这几日估计就该到京城了,你们表姐妹许久未见,也能好好叙叙旧。”
曹氏也是一脸和气:“我和表妹都是独女,家中没有亲姊妹,自幼一起玩到大的,比亲姐妹也没得差了,只是她这些年一直在外头,才见得少了。”
孟氏却拉过逢兰,一边打量,一边朝曹氏笑:“这孩子长得俊,规矩也好,我瞧得很是喜欢。”
曹氏目光微动,随后笑道:“我家有八个丫头,论模样,还要属春丫头最俊,就是这孩子不大爱打扮,正年轻呢,总爱穿些素净的衣裳……你们瞧瞧她。”曹氏指着逢春直笑,“都出门子了,还是偏爱这幅装扮。”
孟氏抚掌笑道:“筠儿媳妇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纵使穿的素净,照样美的跟朵花一样,哎哟,年轻可真是好啊……”
逢春规矩地立在屋里,看姜夫人、曹氏和孟氏说成一团,而高氏却和娘家的两位嫂嫂少有沟通,这里头自是有缘故的,话说现如今的高老伯爷,共娶过两任妻室,元妻生下两个嫡子后病逝,继妻进门后,只生了两个女儿,便是高氏姐妹了,据传,高氏姐妹与高氏兄弟的关系……不太和睦。
三户女眷是来进香的,又不是下帖子聚着开茶话会,说笑一会后,曹氏便起身告辞:“佛门是清静之地,不可叫咱们坏了规矩,快到用素斋的时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定国公府来进香,自也早打过招呼,预备有专门的厢房休憩用饭。
姜夫人和气道:“等大嫂子回来,咱们相约聚聚。”
曹氏代表定国公府告辞离去,寿昌伯府的女眷也不好厚脸皮赖着,遂一道儿辞行,到底是逢春的娘家,姜夫人吩咐逢春略送一送,顺便说些体己话,同时也派人去叫姜筠姜筑回来吃饭。
出来不远后,寿昌伯府的大太太朱氏,有些阴阳怪气地对高氏道:“我说二妹妹,公爹已病了好些日子,你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回来瞧瞧他老人家?”
这不当着小辈的面,数落她不孝么!高氏脸色一僵,眼中划过一抹难堪,忍着怒气道:“珍姐儿这阵子病得厉害,我有些走不开,过两天就回去看爹。”高氏的母亲已经过世,老爹现在基本病成了老糊涂,她每回去一次,就要受一次奚落,是以,她根本就不想再回娘家。
二太太杨氏也跟着道:“爹最疼的就是你,你就算没功夫,哪怕叫瑶丫头替你回来探望也成呀,她也十三岁多了,也该懂点事了。”
逢瑶深深揪起眉头,恨不得揍一顿这俩可恶的舅母。
按照逢春所接受到的知识,长辈们之间的事情,晚辈是不好置喙品评的,高氏给她的感觉太糟糕,逢春也没心情替她解围,便默默地不开口。
高氏到底是定国公府的媳妇,曹氏身为长嫂,也不好视而不见,便淡淡开口道:“好了,还在外头,你们姑嫂有什么话,可以回屋里再说。”她们一家人关起门来,哪怕吵翻天呢,她也不会管。
曹氏是定国公夫人,她老公陶廉又领着重要的实差,算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朱氏和杨氏也不敢轻易得罪,一瞬间又变成了端庄和气的笑面虎,再不见方才刻薄挤兑的模样:“我们只是提醒一下二妹妹,怕她贵人多忘事,这就告辞了。”
朱氏杨氏两户人走了,曹氏看了眼面色难看的高氏,对康氏和逢瑶道:“扶你们母亲回去歇着。”说罢,又转首对逢春道,“春丫头,你回吧,不用送了,天渐渐冷了,多注意保养身子。”
逢春对曹氏行礼道:“谢大伯母关心。”
绷着嘴唇的高氏,看了一眼逢春,也没说出来什么话,随曹氏一起走了,逢春轻轻吐了口气,然后转身回去,才走出十几步,只见一身青袍的姜筠迎面而来,逢春微微一笑,迎上前去:“二爷。”姜筠笑道,“该吃饭了。”
逢环走在队伍的最后,耳边隐约听到逢春的声音后,转身回望,只见一对璧影正并肩远走,转回头去,逢环眼中浮起一抹既欣慰又愧疚的神情。
逢春27
从伽蓝寺回来的当天傍晚,姜筠就弄回来一只毽子,上头戳着的鸡毛颜色,花花绿绿,甚为鲜艳,姜筠在摆好晚饭的炕桌旁坐下,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呶,刚刚做好的,你明儿就开始踢。”说完,又嘱咐一旁正布置筷碗杯碟的晴雪和碧巧,让她们要老实监督且计数,不许和逢春串通一气蒙他,若叫他知道了,可是要重罚的。
晴雪和碧巧憋笑应是,逢春囧囧地搁下花毛毽,一开始,她是任劳任怨的奶妈,而现在,姜筠貌似快变成细致妥帖的奶爸了。
兴许现在的日子有点安逸舒适,逢春挺想知道,她若不老实照办,姜筠到底会如何罚她,是以,她第二日清早直接撂挑子,待姜筠中午回来用饭时,晴雪碧巧果然不加隐瞒,很如实地汇报了情况,姜筠眉头一皱,撵晴雪碧巧出去,然后拖着逢春进到里间卧房,将她往身上一摁,掀起裙子就是十巴掌。
末了,姜筠凶着脸道:“鉴于你是初犯,我只打十下,以后,每偷懒一回,就多加十下。”再压低声音强调道,“脱了裤子打。”这回是隔着裤子打的。
逢春惴惴地低着头,活似一只柔弱纯良的小白兔:“二爷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我就是想知道,我若不听你的话,你会怎么罚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心里好奇,这才试试。”
“你呀,什么时候学会淘气了!”姜筠捏一把逢春的鼻子,缓和了语气,“逢春,我让你天天踢毽子,是要你多活动身子,不是闲着逗你玩,身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逢春看着姜筠略显怅然的脸,出言保证道:“我就试这一回,以后不管刮风下雨,我肯定都不偷懒!”
瞧逢春一脸信誓旦旦,姜筠莞尔,又问:“打的疼么?”逢春弯唇低笑,“一点点,我知道二爷不舍得打我。”见逢春丰润的唇瓣,弯出一钩好看的上弦月,姜筠俯下头去,去亲逢春的嘴唇,一番亲密的辗转碾磨之后,姜筠低声说道,“你早些好起来,我想和你生孩儿,生许多许多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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